他梦见严继尧坐在副驾驶,看不清他的脸。
正当他扭头想看一看严继尧时,副驾驶上的人猛地变成了脖子被咬烂的陈士良,他歪着脖子看着马喻才,双眼里渗出血泪来,断裂的气管里还在冒着血泡。
即使如此他还是能说话,一脸惊恐地说:
“迟佳儿…她杀了我…成了魔了…”
带着沙哑喘息的声音还没落,后视镜里闪过一个人影。
面容苍白的迟佳儿不知何时坐在了后面,面无表情地盯着对视的两人,满嘴的鲜血。
她一张开嘴,尖锐的牙齿上全是碎肉末,双眼也变得猩红。
迟佳儿扑过来,隔着座椅对着马喻才猛地一推——
“马经理,醒醒,到了。”
马喻才猛地一颤,瞬间睁开了双眼。
眼前是殷子月的脸,他正伸手推动着自己,马喻才转头看了看,到村子里了,大家都已经下车了。
严继尧已经不见了。
他心有余悸地喘了几口气,扶着车门缓缓下了车。
尸体已经搬走了,几个工作人员正在清理血迹。
今天晚上估计是个不眠之夜了。
小主,
徐宏和陆致远他们的房间不能睡了,四个人只能挤在一起睡了。
睡前,马喻才想起他们在警局里说的话。
“看见尸体前有没有什么发生什么异常的事情?有人行动比较异常吗?”
“嗯…我们有看见窗外有有道人影……三个人都看见了。”
“你呢?”
“我在厕所,没看见。”
“你们住在二楼,怎么能看见一道人影?”
“不知道…就是有个黑影子穿过去了,好像不是很高,也有可能是衣服吹飞了……”
马喻才只能寄希望于警察能够调查到其中的秘密。
他惴惴不安地睡去了。
与此同时,徐宏房间隔壁,迟佳儿的房间里。
“哗哗哗——”
迟佳儿赤身裸体站在淋浴头下,氤氲热气让她曼妙的身材若隐若现,但依然能看出她白皙的肌肤。
她抬手清洗着身体。
下水道口,淡粉色的液体缓缓顺着瓷砖流入其中。
她擦干身体,换上了睡衣,回到客厅将脏衣服给点燃烧了,然后冲进了下水道里。
做完这一切,迟佳儿坐回桌前,竖起了镜子。
镜中的女人皮肤白皙滑嫩,吹弹可破,几乎是重生了一般。
“呵呵……”
她满意地梳着头发,猛地发现脖颈侧后方有块颜色不对的地方,仔细一看——一块皮肤颜色灰暗,皮肉发皱,显然有了腐烂的痕迹。
手上的力道猛地一紧,就见头皮上的发丝竟齐齐落下,无力地倒在了她手中。
一大把黑色头发攥在女人光滑白洁的手中,迅速干枯发黄,失去了活性。
“……”
迟佳儿猛地将头发拍在桌上,一脸狰狞地拉开抽屉,在里面翻找着什么,嘴里也呢喃着:
“珠子呢?珠子呢!”
发现珠子居然都没了之后,迟佳儿呆住了。
她抬起手捂住脸,这才想起来,杀了陈士良,她就没了后路了……
手镯晃了晃,吸引了迟佳儿的注意力。
她看向镜中,却猛然发现镜中的自己背后站着一个男人——“谁!?”
迟佳儿一回头,什么也没看见。
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
她慌张至极时,猛地想起了那个神龛。
“还有办法的……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