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胡思乱想之间,殷子月感觉马喻才的肌肉一僵,瞬间缩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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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他清醒了一点,反应过来自己为什么和马喻才躲进这种地方,躲刚刚那道脚步声?
马经理应该不是真的要拉着他来这里打野战啊……那他在害怕谁?躲谁?
不如说最近的马经理真的很奇怪,他到底在做什么?
殷子月见他探头偷窥着,发觉自己这边也有着一个可以挡住自己露出视野的地方,也探头看去——
只见一个面容姣好的女性正跪在地上,但仔细一看却发现她的半边脸已经腐烂,皮肤脱落露出鲜红的肌肉和白骨,令人作呕。
她一只眼里落下眼泪来,但一只眼睛不断流出的,却是浓稠的血液和黏糊的浑浊白色胶体,在头顶的大灯照耀下,仿佛从地狱来的恶鬼。
女人肌肤如雪,长发如瀑布般垂下,与她那半边烂掉的脸形成鲜明对比,令人不寒而栗。
殷子月腹内一抽搐,一股想要呕吐的欲望袭上大脑,但还好他晚上没吃太多。
这是迟佳儿吗?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跪在那神龛前,对着神龛嘶声道:“师傅……救救我…师傅你快出来……”
她的声音也变得粗哑难听,完全不像白天见到的那个甜美动人的女明星。
等等……特效妆吗?这么真实。
她在这里排练?这声音也太不很正常了。
像到有点不合理了……殷子月生理性不适起来。
还没弄明白面前的情况,就听见迟佳儿还在低声哭泣:“求求您、陈士良他……师傅我知道你肯定在……”
眼前的画面太丑陋,殷子月没了兴趣,正要扭头,想看看马喻才是个什么反应,就听见棚内响起了一道声音:
“……陈士良?”
这个名字让殷子月眼神一凝,打量着眼前的布景。
谁在说话?
这里还有别人?
比起殷子月的懵逼,马喻才就震撼多了。
他万万没想到——神龛里居然发出了男人的声音。
那显然是个男人的声音,只不过不太像是正常人发出的声音,音色非常钝,低沉至极,内容需要用心去听才能分辨。
所以,那个“师傅”是男的?
迟佳儿欣喜若狂,双手合十道:“师傅,救救我,求你了!”
她那双手也早就开始腐败了,指尖的指甲尽数不见了,腐烂的甲床裸露着。
神龛里的声音道:“你是…?陈士良死了?你把陈士良怎么了,镯子怎么在你那?”
迟佳儿没想到陈士良的师傅知道自己,还没来得及高兴,听到后面的话一顿,立刻道:“不是,陈士良被别人杀了,师傅您看……”她慌慌张张地从兜里掏出一个东西来,黄黄的。
马喻才眯眼仔细辨认,然后哑然。
那居然是他之前附身的小纸人,此刻已经碎成两半了。
迟佳儿说话开始乱七八糟:“是…剧组里有个人,一直在和陈士良作对,他告诉我的,有人救了范佳凝,让我不要轻举妄动,结果他自己被害死了!现在我也被镯子变成这样了,求求您救救我……”
神龛里的声音毫不迟疑地打断了她:“陈士良死了,你也行。想活命,先把这件事办好——”
迟佳儿双眼中迸射出光芒,连那只浑浊的死眼都抽搐起来,她问:“什么?”
那声音道:“用死于非命之人的鲜血浸染线香,供奉神像。”
“好!”
话语的内容让神像后的两人都是一震。
迟佳儿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那镯子,血线蔓而不深,你想杀人被人化解,还被反噬?”神像却如此道。
“我……”迟佳儿哑然,没想到一眼自己就被看破了,不知道怎么回答。
“这种事情陈士良都处理不好……”神龛里的声音却并不在乎她的反应,毫不在意道:
“——把那个人再杀一次不就行了。”
哪怕是严重失真了的粗哑声音,马喻才都能听到那冷冷的语调。
听懂内容后,马喻才屏住了呼吸。
那人根本就不在乎人命。
“杀”在他眼里,或许就是个动词。而“人”,也只是个名词。
迟佳儿听见后却是双眸一亮,阴暗的眸中再度燃起那熟悉的疯狂:“这样就能取下镯子了吗?”
她握着镯子,自言自语笑道:“好。”
“好啊。”
迟佳儿又站起身来,跌跌撞撞地在灯光下出去了。
脚步声彻底消失后,神像后的两人这才敢大声喘息。
马喻才率先出来,拉了殷子月一把。
钻出来后,殷子月扶着墙,一脸恍惚地问马喻才:
“我…还在人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