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想第一个给您送粥,急得斗篷都忘了穿。”半夏在一旁提醒。
“公子不记得,你怎么没把斗篷给他披上?下次再发生这种事,我拿你是问!”秦婳冷着脸呵斥半夏。
“都是我的错,你别怪他。”温如玉楚楚可怜地看着她,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噙着泪。
秦婳哪里还顾得上生气,哄都来不及,转头对刘果说:“快把汤婆子拿过来。”
刘果点点头在空的汤婆子里倒上热水拧紧,再套上一层布袋,这样捧着不会烫手。
石明奕跟东方清也来了,好在两人手里除了取暖用的汤婆子,再无其他。这让秦婳悄悄松了一口气,否则四碗粥怕是要撑死。
左右闲着无事,外头积雪成山,气温极冷,故而五人坐在火炕上下下棋、喝喝茶,再听听曲子打发时间。
下午护卫来报说,温老板派人给温公子送新做的斗篷。据说三个月前找人缝制,直到昨日才做好,想着近日天冷就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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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婳听完抬脚往温如玉的房间走去,刚进屋半夏就过来行礼问好。只见他嘴角噙着笑,眼神透着一股高高在上的傲气。
这两天她故意放出风声,说自己是京城人士,犯了错被家族流放,银子快花完了。
半夏听了偷偷把信送出去,现在温老板送来新斗篷,无非就是催他们尽快动手。
秦婳在罗汉床上坐下,何缘一边把半夏拽出去,一边指责他没眼力见。
当家的好不容易跟公子单独相处,小厮傻愣愣杵在那儿,还能培养感情吗?
半夏沉下眼眸,暗自在心里怒骂:“培养个屁的感情!一个被家族放弃的二世祖,妄想跟公子长长久久,做梦呢!”
何缘看他自命清高的模样,撇撇嘴。
屋里只剩两人时,秦婳表情冷了下来,温如玉也不再摆出柔弱可怜的模样。
“温老板叫你什么时候给我下药?”
“尽快。”
“那药有什么效果?”
“定期服用解药,否则头痛欲裂。反正买我的人大多好色,只是掏银子又不会真要她们的命,不然官府查起来很麻烦。”
“没人想过报复?”
“有,只是失败了而已。干娘说,你的价格是一万两,这笔银子她会在小年的时候运到长泰县发给另外两名护法。”
秦婳稍作考虑就同意了,毕竟她从温老板的药园里拉走三十多万。这一万不过是用来麻痹她,等把人抓了,还是得还回来。
“你没有撒谎,这是奖励,还剩最后一瓶。”秦婳再次掏出蓝色小瓷瓶。
温如玉呆愣愣地瞪大双眼,他没想到对方就这么轻易给自己药水了?
“多谢苏老板,您的大恩大德——”
“新斗篷真漂亮,不过价值千两的人皮面具是用来对付我,还是对付你干娘?”
没等他说完,秦婳突然看向不远处的红色斗篷,那是下午温老板派人送过来的。
温如玉吓得浑身发冷,原本他打算等干娘和苏老板两败俱伤的时候偷走神药解毒,然后戴上人皮面具离开北部。
从此山高水远,自由自在!
“我只是想活着,求您大人大量饶了我!”温如玉跪在地上咚咚咚磕头。
“你告诉她我的计划了?”秦婳用力捏住他的下颚,目光阴沉沉地很可怕。
“不不不,我只是提醒她多带人手,最近官府抓得严。”温如玉每天都祈祷干娘跟苏老板同归于尽,或者双双受重伤。
“是人都想活命,你可以算计我的银子,我的感情,但绝不能算计我的命!”秦婳甩开他的脸,随后收起蓝色瓷瓶。
“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求求您,我真的不想死。”
“如果你戴罪立功,我依然会信守承诺,事情结束就给你全部解药。”
秦婳不讨厌拼命挣扎活下去的人,哪怕哀求的时候卑微又丑陋,但至少活着。就像她,每天都在为短暂的寿命而心惊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