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辞以往来江都,还是任万丰董事长的时候,每次都行色匆忙,没好好欣赏这座城市。车从机场开到繁华的市区,高耸入云的建筑往后退去,渐行渐远。宋辞无意中往车窗外一瞥,很多建筑外的巨型LED屏幕上,都出现了战念北。
在一个等红灯的路口,她终于看清楚。
整座城市都在宣传他的大婚,顺便追溯了他33年的成长史,25岁全面接管家业,挽救企业于破产的边缘,8年的时间,成为商业帝国中睥睨天下的王。在江都,他有至高无上的地位,是权力峰顶的人物。
最近宋辞没少看微博,季昀礼是战念北关系网中极为核心的人物。除了季昀礼,宋辞基本不会浏览其他信息,网络的世界五花八门,豪门的故事总是能引起众人的揣测,真真假假,看的是热闹。
倒也有真实的,战家的事业是战念北一个人撑起来的,他的爷爷战昂出身军旅,是个了不起的大人物。小他十岁的商予,父亲是苏城顶级富豪,大哥已掌管家业,二哥是导演,外公在退休前位居省委书记,舅舅便是那位叱咤风云的司刈上将。这样的背景,总能让人构思出门当户对的家族联姻故事。
季昀礼和宋辞很清楚,商予是如何被哥哥的兄弟拐走的。
宋辞看向开车的汪丞:“丞哥,战总和商予的女儿有一岁多了吧。”
汪丞点头:“一岁四个月,那个时候,昀礼还没回来,战总说不要打扰你,也就没及时通知你。”
“战总的确考虑的周到。小朋友的小名叫棠棠对吧,大名呢?”
“战清晓。”
“清晓,是有什么寓意吗?”
“小辞你还真是聪明,战总和昀礼差不多,是个恋爱脑。棠棠和清晓都出自晏殊的词,小予最喜欢晏殊。那首词叫《诉衷情,海棠朱缀一重重》。”
小主,
宋辞道:“我知道那首词。海棠朱缀一重重。清晓近帘栊。”
“对对,是这首。你应该和小予很合得来,只不过后天就是大婚,估计要到婚礼当天你们才能见面了。这次你们行程不着急,可以多在江都住一阵子,他们婚后应该不急着去度蜜月。大家可以好好聚聚。兄弟们都没见过你,但都很好奇,昀礼这么个混小子,是怎么把你骗到手的。”
宋辞扑哧一笑:“你们应该比我了解他,长了一张蛊惑人心的脸,又有一张会哄人的嘴,我打也打不赢,说也说不过。”
“他要是敢欺负你,你就给我们说,我们这么多人,怎么都能帮你收拾他。”
装睡的季昀礼缓缓睁开眼睛,低沉而慵懒的声音道:“你们两个讲坏话的时候,不知道避着当事人吗,这样搞的好尴尬。”
汪丞从后视镜瞥了一眼半靠半座的季昀礼:“你季昀礼从来都是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季昀礼不否认:“那倒是。”
然后看向宋辞:“你刚才说我什么?长了一张蛊惑人心的脸,又有一张会哄人的嘴。你贪恋我的美貌,也不至于非要说给丞哥听,他单身汉容易破防。”
汪丞就知道,不能接这人的茬儿,只要一开口,你就输了。
宋辞眉头轻蹙了一下:“季昀礼,你少胡说八道。”
“你说说看,我哪句话是胡说八道。”
宋辞:“......”
汪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