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墨赶忙跟了上来,拽住苏青青的衣角,分不清是在撒娇还是在恳求,“青青别讨厌我。”
苏青青推开门走进屋,关门。
赵墨被挡在门外,眼圈一下子就泛红了,“我好想青青,我好想你,每日每夜都在想。”
这种低声下气的姿态,从未在尊贵无比的太子身上出现过,这般深情的话语,赵墨也从未说过。
苏青青与他相处时,大多是赵墨趾高气昂地发号施令。
不管她愿不愿意,两人总是争吵不休,吵得厉害了赵墨就强吻堵她的嘴。
苏青青无法接受赵墨将她视作可有可无的棋子和发泄欲望的工具。
说到底,赵墨是尊贵的太子,而她不过是卑微的乡野村妇,他那般态度也在情理之中。
苏青青本就不该在这段关系里投入感情、动了真心,赵墨也不该对她萌生爱意。
他们从不是一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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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李争渡再次站在苏青青的家门口,内心是绝望的。
赵墨究竟是怎么找到苏青青的?这简直比撞了鬼还离谱。
此刻的赵墨,正蔫头蔫脑地蹲在苏青青家门前,犹如一只斗败后垂头丧气的公鸡。
“抱歉,阿争。”苏青青满怀歉意地给她递来一杯茶,“总是麻烦你,我之后会报答你的。”
听她这么说,李争渡反倒不好意思了,“没事,反正我也是收了瑶光公主的银子办事。”
李争渡行至赵墨面前,无奈地猛翻白眼,“走吧。”
赵墨的眼眶红通通的,显然在苏青青这儿是碰了一鼻子灰。
他站起身时,情不自禁又朝苏青青瞥了一眼。
苏青青垂着眼眸把院子里的药草放进架子上晾晒,察觉到对方的无视,赵墨的眼眶更红得厉害。
其实,苏青青已经能够淡然面对过去的自己,不会把自己悲惨的命运一股脑儿全怪罪于赵墨。
她现今已经找到了生活的意义,所以对赵墨当初的那些作为,也不再那般耿耿于怀了。
现在的赵墨不是当初那个赵墨。
苏青青不会宽恕当初的赵墨,但对于如今这个单纯的他也实在恨不起来。
只能选择视而不见。
倘若有一日,赵墨能够恢复清醒,那她定会和对方好好聊聊。
但到了那时,她也绝不会再是那个任人拿捏的模样了。
让她想通这一切的是阿争,也是从阿争身上,她领略到了什么叫爱人如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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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争渡带着赵墨离开之时,还瞧见赵墨身上尚未拔尽的银针。
赵墨道:“有人扎我,我想见青青,就跑了。”
李争渡:......
大半夜赵墨是怎么满怀期待地跑出来的,此刻就有多心灰意冷地回去。
李争渡雇人赶着马车,快马加鞭地朝着京城奔去。
赶了几日路,终于快进宫了,她瞅了瞅对面没精打采的赵墨,问道:“太子殿下饿了吗?”
赵墨缄口不言。
李争渡掀开车帘瞧了瞧,又放下帘子转头道:“殿下吃糕点吗?”
赵墨依旧沉默不语。
李争渡接着道:“那冰糖葫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