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辉制衣厂在县城已经发展到了三家直营店。
工厂也有服装设计师,张春梅自豪地说,这个夏季她们要引领城市的潮流。
各式各样的连衣裙、短裙、和衬衫已经开始在直营店出售了。
这些款式新颖,做工精细的女装很快就受到了当地女孩子们的青睐。
毫不夸张的说,在这个夏天,大街上至少百分之七十的女孩子穿的是春辉制衣厂生产的衣服或者裤子。
罗芳芳这段时间在跟我赌气,原因是我没有给她安排职务。
昨天晚上她又把我裤裆里的那玩意儿当成汽车档把,差点给我掰断。
她想当两家工厂的财务主管,我就让李玉琪去给她做思想工作。
毕竟女人跟女人之间是最好沟通的。
没想到李玉琪最后的想法竟然和罗芳芳一致,也赞成罗芳芳当财务主管。
其实就是让罗芳芳有权利去查这两家工厂的账目。
张春梅这边又不乐意了,跑到办公室来找我理论。
“陈爱国,你说话算不算数?不是不插手任何事情吗?为什么还让你婆娘来管钱?”
“这个嘛……,”
她忘了她也是我婆娘。
我让李玉琪给她解释。
“张总,这件事跟陈总无关,是我决定的。”
张春梅态度非常嚣张,她把我从老板椅上拎起来推到一边,然后自己坐在上面。
“李助理,你有什么权利决定这件事?”
李玉琪也不甘示弱,双手抱在胸前,怒视着张春梅,“就因为我是陈总的助理,况且罗芳芳女士也有能力胜任那份工作。”
李玉琪考验过罗芳芳的财务知识,虽然比不上公司财务小司那么专业,但其能力管理两家工厂的财务绰绰有余。
况且她也知道罗芳芳一直在努力学习相关知识。
“那以后财务支出究竟谁说了算?”
我赶紧打圆场,“当然是你,罗芳芳只有监督的权利。”
“那还差不多……”
张春梅这才消了气,但她还赖在办公室不走。
“爱国,你今年生日打算怎么过?还有我们儿子的生日,我想给你们父子俩搞隆重一点。”
母在不庆生,父在不留须。
我劝张春梅不要为我的生日操心,当天吃碗长寿面我就足矣。
至于儿子嘛,到时候买个蛋糕和几样玩具也就可以了。
穷养儿子富养女,我不希望儿子从小就过上骄奢的生活。
“起来,不要坐我的位置……,”
我扯了张春梅一下,她反而踹了我一脚。
然后坐在椅子上旋转了360度。
“真舒服,我也要去买一把这样的椅子……,”
李玉琪的脸色变得阴沉而不悦。
我也拿张春梅没有半点办法。
她告诉了我一件事,就是伍家村的王秃子被人打了一顿。
制衣厂有个大嫂是伍家村的人,昨天从老家回来上班,是她把这件事告诉张春梅的。
王秃子挨打的原因是在工地上偷钢筋,据说是准备拿去当废品卖钱,而打他的人是花狗任命的施工队队长。
上次他刮花了我的车,还在我车轮子底下放钉子,我已经让花狗饶过了他。
在我的印象里,王秃子应该是不缺钱的人,为何现在要沦落成当小偷?
张春梅不屑地说,“王秃子的那些钱都被伍红梅骗光了,伍红梅又跟她之前的男人复了婚,你没有生活在伍家村,有好多事情当然不了解。”
“他不是还有一个杂货铺吗?”
“现在还有谁到他那里买东西?早就关门了,他没有其他手艺,又不会种地,就经常干些偷鸡摸狗的事。”
这才几年光景啊,没想到王秃子竟然落到了这般田地。
红颜祸水,他是上了女人的当。
王秃子这次被人打断了一条腿,要不是伍德林出面拦着,估计手也要给他打断。
张春梅说都是同一个村的人,让我自己掂量着处理。
关我屁事啊。
花狗现在自己成立了一家建筑公司,他只是我们公司的合作伙伴,施工当中存在的所有问题都由他负责。
我把这个道理讲给张春梅听,她还不知道花狗成立公司了。
“陈爱国,花狗的公司有没有你的股份?”
“没有……,”
“当真没有?”
李玉琪也在场,我又不好把话说得太绝。
就随便敷衍了张春梅几句,把话题扯到王秃子那件事情上。
王秃子目前在石岗乡的卫生院里接受治疗,据说连医药费都是伍德林垫付的。
而花狗并没有给我汇报过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