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言双眸微微眯起,虽说姜竹收着画,但是据他所知的消息。
她不能是宿鸢吧?
沈明礼和凌慕的目光随之移到姜竹的画上。纸上的少年长剑在手,
孤身单挑层层叠障的山峦,迎风而起的发丝和玉佩上挂着微微飘起的红绳,是画上唯一的颜色,
“姜家主,你画的当真传神!”
沈明礼瞧着画紧绷着的唇,点评道:“如此潦草几笔怎么服众官之心!”
他们到底是成婚五年,姜竹和其他男子相处极有分寸,而且从未经男女之事,
所以沈明礼当面看着姜竹在画另一个男人的时候,
心像是被蚂蚁啃噬般的异样情绪正在滋生,
他冷哼一声,眼底尽是不屑,沈明礼甩袖离开,凌慕不懂画,但是他能看懂沈明礼脸上的不悦,
他睨了眼二人随后跟上沈明礼的步伐,凌声忙屁颠颠的跟上!
沈卿言看着离开的几人,嘴角挂上一抹笑意:“姜家主深藏不露啊!”
姜竹停笔道:“过奖!”
夜色爬上东宫,东宫只有沈卿言的寝殿点了灯,其他的部分都隐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色中。
叶凉蝉单手撑着脑袋,执玉抱着蜜饯罐子,一颗一颗的递到叶凉蝉的嘴边,
除了叶凉蝉撑着胳膊的那一角,其他地方被宗卷堆满。
“执玉,你说,他们两个到底在看什么?”
“一言不发的,咱们想帮忙都不知道从哪着手!”
执玉眼神看了两眼姜竹和沈卿言,他摇摇头道:“不知道啊,主人!”
沈卿言烦躁的抬眼,看着悠闲的叶凉蝉和执玉二人,欲言又止!
“好了,齐州当真是深藏不露,这么一查,怕是半个江湖的都聚在齐州!”
姜竹揉抬手轻轻揉了揉疲倦眉心,沈卿言的眼神同样凝重了起来。
脑海中想到谢煜乔只身离开的模样,姜竹眼底的担忧一览无余,
她提起笔潇洒的字迹落到纸上,一边画一边分析着谢煜乔此去可能会遇到的危害
“金氏,川血盟。”
“漆门,凌家养的。”
“梨花谷,隐在深山,且擅毒。”
这三个单拎出来一个都不是好欺负的主。
“除去他们,其他的就是那些为非作歹的官匪。”
沈卿言颔首,他凝重的说道:“我们分三路是最快的办法了!”
这回儿叶凉蝉倒是听懂,她坐端正兴冲冲的举手道:“我选金氏,川血盟!”
“正好报了我的世仇!”
沈卿言蹙眉:“你怎么会和川血盟有交集!”
“说到这个我就来气,那川血盟的老大卖我的酒里掺水!”
“粮里面倒细沙!”
“还抢我的小馆!”
叶凉蝉掰着指头细细数着他们的恶行:“这种奸商就该惩治了他们!”
叶凉蝉日日待在东宫,沈卿言早已熟悉了她的脾性,
还是问道:“以你的性子,你没有反击回去?”
“怎么可能没有!”
叶凉蝉抱着胳膊:“一把火把他们山头都烧了!”
她颇为得意道:“叫他们霍霍人!”
沈卿言……这相当于把人家吃饭的锅灶,还有住处全部毁了,
怪不得他们满世界找叶凉蝉的麻烦。
“再说齐州也有我的人!”
“再给我几个人今夜就能出发!”
说着叶凉蝉已经兴冲冲的站起来,眼巴巴的等待着姜竹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