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竹陪她喝了口酒道:“我明日去寻一趟辛承吧。”
“可是潜龙客栈?你也带我一同去吧!”
“皇商官驿,我还未去过呢!”
姜竹只觉得叶凉蝉似乎浑身都有使不完的劲儿,
姜竹将激动的她重新压回座位上道:“你好生歇息吧,现在正是节骨眼上,正好也避一避风头!”
说罢姜竹便独酌一杯后,便寻了偏房间安置她休息。
叶凉蝉心大洗浴一番后很快便睡下,倒是姜竹书房的灯一直亮着,
快要到后半夜的时候才听到喜宁来报:“小姐清风没能追到执景。”
“对面势力众多,主人的行踪已经暴露。”
喜宁顿了顿,她们都知道姜府对叶凉蝉来说不是个极度安全的地方,
她问道:“家主觉得……”
姜竹放下书卷揉了揉疲倦的肩膀,随后道:“喜宁你明日去一趟校场拿着此书,调些府兵过来。”
“拖些时日,到月底凉蝉就安全了。”
喜宁领了命出去,姜竹熄了灯,穿了夜行衣,策马,
独自去了城郊的尼姑庵。
后半夜的时候城郊下起了雨,尼姑庵荒草杂多,姜竹提了灯盏,
木门未挂锁,她推开吱呀的柴门,倒是惊动了尚卧在树下躲雨的狸猫。
她向后院走去,只听到一阵阵的咳嗽和病痛的呻吟之声。
姜竹推开了木门,屋内骤然寂静下来,
房间内的小姑娘看到姜竹时立即放下汤药过来
跪下道:“拜见家主!”
看着眼前的身子瘦弱面色发黄的少女姜竹一愣,
开口问道:“可是大伯家的姜芜?”
“回家主,正是!”
姜芜的神色毕恭毕敬,站着的姜竹俯视着她看起来更瘦弱了,
又见姜母靠在床头,看到进来的姜竹时紧闭上了双眼,唇色苍白不肯说话,
姜竹看着她问道:“何人叫你过来服侍的?”
“回家主,是我自己要来的。”
姜芜说话的声音颤抖着,生怕眼前的这位姐姐降罪于她。
见状,姜竹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道:“难为你有心了。”
说罢,姜竹坐在了床头,只见姜母别过了头,
眼睛中尚且含着泪,
姜竹道:“手拿过来。”
姜母伸出手,只见原本富贵的双手不过几天便生上了老茧。
姜母一时间嗫嚅着嘴唇,那双眸失落又悲伤。
伸出双手时好像在展示自己的惨状一般委屈。
姜竹没理会她,单手搭上姜母的脉搏,半晌才道:“倒是没什么大碍。”
“稍微有些风寒,便不要做出命不久矣的模样来。”
“我会给姜芜拿钱,叫她抓几副风寒的药。”
“吃几天便好了。”
“既已至此便安心歇息。”
“其他的地方我会打点,母亲安心礼佛静心吧。”
闻言姜母别过头眼泪直流,
半晌她才道:“没想到,你竟然还肯见我。”
姜竹如实说道:“倒不是我真心要过来,是姜大人差我过来的。”
说罢,就见姜母拿着帕子狂掉眼泪。
姜芜在一旁面露难色,踯躅不前。
姜竹看出来她有话要说,便对着姜母说道:“母亲早些休息吧。”
说罢便作势要离开。
床上的姜母立即道:“慢着!”
她的脚步一顿,回头等着姜母接下来的话
“我对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