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那人又问:“少主现在怎么样了。”
大大地喘了口气,侍者才道:“少主不肯配合,吵着要将他之前问的问题告知。”
“为什么要这样做?呵,果然还是小孩子。”那人转身从紧绷的侍者身边走过,斗篷翻飞。
侍者连忙低头恭送,直到那人消失了好久,他才敢抬头,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拖着已经软掉的腿离开。
“咚咚。”
敲门的回响在空旷的神殿中回荡。
“咔——”大门被魔法带开,只见穆恒冷着脸坐在椅子上。
看到来人,他有些惊喜地起身“东叔!”
“少主安好。”东程微微福身行礼。
“东叔,我不想呆在这里,你让我走吧!”看到东程出现,穆桓就好像看到了希望一般。
看着穆桓,东程只是笑了笑“少主莫要再耍性子了,在完成了主子的任务之前,我是不可能让你离开的。”
听到他的话,穆桓不敢置信地退后两步“东叔,怎么连你也……”
看着东程脸上和善的笑脸,穆桓只觉得可怕。
为什么,为什么大家会变成这个样子,明明以前不是这样的!
难道就像淮柰说的那样……其实他的父亲根本不是什么和善的人,是邪神,是这个世界的祸根……
“东叔,你和我说实话。”
“嗯?少主要问什么呢?”
“父亲……是别人口中的邪神吗?”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穆桓一直紧盯着东程的眼睛。
只见他笑了一下“少主,你这是听谁说的,这可不是什么好话啊。”
“是……吗?”穆桓看着东程不达眼底,带着冷意的笑容,终究还是闭上了嘴。
“主子是这世间的真理,是迷途羔羊的救赎!”东程眼底出现狂热,脸上带着偏执到近乎疯狂的神色。
这样的东程令穆桓感到陌生和害怕,这还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东叔吗?
他父亲很少要求他去做什么,直到最近的一个任务,配合韩树。
而韩树的任务,却是让他在淮柰传承的关键时刻取而代之,抢夺雨林守护者的柄权。
这一次,则是让他完成暮土的传承大典,成为暮土的守护者。
暮土的守护者,他?
穆桓想起淮柰曾经站在囚笼面前,满眼失望地看着自己,痛斥自己欺骗她的画面。
她那时提到了一个名字——穆律。
那才是暮土真正的继承人,而自己,则是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冒牌货。
冒牌货啊……
可是他生来就是这样,难道就连他的出生也只是一个阴谋,一个错误吗?
或许是吧,那为什么又要让自己有独立的思想呢?
折磨一个有自己思想独立的灵魂,这也是邪神的恶趣味之一吗?
穆桓跌坐回椅子上,紧盯着房间中繁复的花纹,双目却是无神,就连东程是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你在迷茫……”
“谁!”陌生的声音在耳边回荡,将穆桓的思绪一下子拉了回来,他警惕地站起身。
“不用管我是谁,你就告诉我,你真正的心意……”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穆桓冷着脸,心中尽是凉意,这算是什么,测试自己的衷心度吗!?
自己若是反抗,那么他亲爱的父亲就要派人杀了他是吗!
“你不用防备我,我们或许是真正的同伴……”
小主,
“呵呵。”穆桓封闭自己的听觉,将外界的一切屏蔽掉。
不过这飘渺又神秘的声音倒是在穆桓的心湖撩起一丝波澜。
真正的同伴?穆桓不禁想到了淮柰,比起和韩树,和自己的邪神父亲同流合污,他更加向往站在光明中的淮柰……
可惜,自己终究是与她背道而驰了,但是他还有补救的机会不是吗?
或许他能阻止他父亲的计划……
这是将自己抚养长大的父亲,他不应该做对他不利的事才对,但是父亲做的事是错误的!
如果母亲知道了肯定会不高兴,也不会同意父亲这样做的!
穆桓想起了在无数个幼儿时期的夜晚,拥有光明又温暖,包裹着自己的气息,那是母亲的气息。
想到母亲,穆桓摇摆不定的心也像是找到了锚点,他不会看着父亲一错再错下去的!
穆桓目光坚定地从窗口眺望出去,他的希望与期盼从此开始启航。
只是这暮土,总是被笼罩在一片乌黑阴霾的云层之下,哪怕是拨开云层,昏暗的天空也透不进明亮清晰的光。
没有四季阵法,天色分不清白天与黑夜,只是当夜晚降临时,呼啸而过的风声更加急促罢了。
有的人前路迷茫,带着新的期盼彻夜难眠,有的人却在温暖的怀抱之中酣然入睡。
尉柯的鼻尖萦绕着远处飘来的柴火熄灭后的刺激性气味,梦中感觉自己好像被一个燃着火的大火炉给包围了一样。
这个认知一出,尉柯的深层意识醒了一分,连忙手脚并用地将这个火炉给弄得离自己远一点。
“咚!”一声沉闷的重响将已经意识到是梦的尉柯给彻底唤醒。
只见穆律从地板上坐起,眼神控诉的看着他。
“对不起对不起!你没事吧?”尉柯的瞌睡虫顿时跑掉,他爬到床边看着穆律。
“有事。”穆律被强制开机后,沙哑的声音响起。
突然在睡梦中被一脚蹬下床,能没有事吗?
“啊?你哪里摔到了吗?”不至于吧?好歹也是一个压级的大佬,就这么一点高度还能摔出个好歹来!?
看着尉柯怀疑的眼神,穆律一跃而起,将人扑到在床上“柯柯,你得补偿。”
“你这不是没事吗!”尉柯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到,眼看着自己好像要危险了,连忙大声地喊。
这活蹦乱跳的,哪里看得出来有事啊!
“我说有就有。”
“你这是不讲理!你唔唔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