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除李大爷的物业经理油头粉面,右手边站着三位松松垮垮的门卫大爷。
罗阳说的有道理,何况对方还是陈子昂这样狡猾的狐狸,到时候罗阳暴露事小,再被他们利用了还不知道会惹来多大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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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盘算一番,让物业经理安排罗阳去小区监控室,这样既能全天候二十四小时盯着陈子昂又可以避免和他正面接触,一石二鸟。
“说不定还有意外收获,刘华明不也住在这个小区嘛!”
我一拍脑门,罗阳说的没错,一石三鸟,绝了!
刚安排好罗阳,手机响了两声,来电人是“汪汪”。
汪汪?哦,是那条狗。
“汪汪先生!”
“我手里有条线索,要不要?”
果然是船到桥头自然直,我正愁着没地儿下手。
“要!”
“五百块钱!”
“二百!”
“四百!”
“二百!”
“三百!”
“二百五!”
“现在的年轻人出手都大大方方的,就没见你这么抠的人,看来你是真穷啊!听着,今天下午五点,刘华明组织了一个场,在新都华KTV,去的都是他的狐朋狗友,按通常的流程,他们把酒言欢后肯定带着学生妹去翻云覆雨,地点我不好说,能不能抓到把柄就看你的本事了。”
“汪汪先生,您这通天的本领,小弟暗暗佩服,有机会小弟真想见你一面,喝顿酒吃顿腰子!”
“不必,虽然我在圈里人尽皆知,但在现实世界没有几个人见过我,人的这张脸有时候会很危险,记住,越低调越不为人所熟知你做事的成功几率就越高,我敢说在我知道的人当中,如果我的神秘感排第三,没人敢说第二!”
我嘬了一口烟,后半句是不是可以再探讨探讨。
“汪汪先生,斗胆问一句,那排第一的是谁?”
“是谁?你听听……”
我扯起大耳朵,将音量调到最大:
“冬眠假期刚刚结束,我还有点小糊涂,鸟儿在头顶把森林叫醒,春天空气让我很舒服,天上太阳已红扑扑……”
这歌曲似曾相识,这是……
“汪大哥,这莫不是……”
“没错,是《熊出没》,那个排名第一的神秘人物就是光头强的老板,李老板!”
“李老板?”
我咳嗽两声,怎么声调也和光头强一个味儿了。
“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六百多集的动画片,你见过他本人吗?”
好像没见过。
“你做的事大家都看得到,没必要让他们再欣赏你的脸!好了,记得给我转账!挂了,兄弟!”
汪汪先生这搔首弄姿的解释,真是令人耳目新,人贵自知,我没李老板的命,我是光头强的命,整天累的要死,还要和熊大熊二斗来斗去,好不容易弄些树,李老板还拖欠工资,我们口袋里的钱也总是成块成毛的存在,方便面更是家常便饭。
刘凌发,为何你明明两手空空,却整天心事重重?
我惆怅了五分钟,一脚油门扎进市里。
还是热闹的地方招人喜爱,胭脂俗粉、油盐酱醋、大喊小叫、叮叮当当,淹没在生活的汪洋大海中,也没什么值得可抑郁的了。
这要是在夏天,兴许这种惹人的情绪消解的更快,可惜大冬天,肉色的加绒丝袜算是迭代补偿吧!
新立河五路的新都华KTV,行业翘楚,号称滨城的“天上人间”。
“天上人间”是个什么样咱不知道,但怡红院咱是在光影胶片中见过的。
距离下午五点还有半小时,我估摸着今晚的晚饭可能又没着落了,我跑到马路对面,买了一份肉夹馍和豆浆揣进背包。
整个一楼是酒吧样式的开放大厅,大气豪华,光色隐晦,一排酒柜摆着五颜六色的酒水,对于洋酒,除了82年的拉菲和人头马没面,咱没有其他概念。
调酒师是个染着奶奶灰的女孩,自由、洒脱、奔放,姿势帅得一塌糊涂,于我而言,这样的女孩只能远观不可亵玩焉,咱消费不起。
天色将黑,宾客纷纷上门,荷尔蒙在声光音电、酒精的作用下,开始慢慢沸腾。
每个人都处于亢奋状态,像来到了出头之日,简单的舞者摇头晃脑、点头哈腰,炫技的舞者劈叉下腰、飞天遁地,实在过意不去的舞者手脚抽搐,上演尼古拉赵四的经典大作。
他们是真的自由自在、欢乐无比,天皇老子老大他老二,可出了这个门,终究还要见到太阳、见到黑夜。
我愣了一下,扇了自己一记耳光,这种忧国忧民的事是你一个吃肉夹馍的人该操心的嘛!
门口附近有个空座,既能远离人群,不被热情之火所烧,又能盯着每一个闯进来的人,我放下背包,趁着能喘口气,抓紧时间吃两口。
老潼关肉夹馍还是那么美味,正当我狼吞虎咽,邻桌一烟熏妆的姑娘举起手里的酒杯朝我晃了晃,礼尚往来,我举起我的“豆本豆”豆浆,小嘬两口。
“先生,这是您的酒!”
一位服务生将一杯红酒摆在我的桌子上。
“我好像没要酒吧?”
“是调酒师让我拿给你的,她说她在这行干了这么多年,第一次看见有人在酒吧喝豆浆,她觉得她受到了侮辱!”
“我……”
我望向吧台,奶奶灰朝我竖了一个中指,我报之以微笑,赶紧把我桌子上肉夹馍的渣渣收拾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