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龟兔赛跑”的故事,只是我不能想象我是在哪儿把时间给耽误了,明明一路兴致冲冲、一路一往无前,佐佐木希怎么就跑到了我的前面?
哎,不对,我更应该关心的不是这个问题,我更想知道的是,佐佐木希怎么出现在一番街这种地方,而且还是在橱窗里?
我一脸的疑惑,但忌惮于老大婶的存在,也只能是干瞪眼,大婶一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样子,在她身后仿佛站着一排随时应声而上的年轻人,他们纹龙画虎,手持管制刀具,然后问我怕不怕,有没有想回家!
“凌发君,你……要不要做我的客人?”
佐佐木希的眼光从我的脸部向下移动,我揣摩不清楚,这是她害羞了不敢直视我还是在观察我的尺寸……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佐佐木希所从事的行业的确令我……我用手顶着大跌眼镜的眼镜,搞明白一个问题一般需要三要素,是什么、为什么、怎么做,是什么已经不言自明,剩下的就剩为什么和怎么做了。
“凌发君?”
佐佐木希温柔地提醒道,我神游回来,指了指右手边的大婶。
“大婶有支穿云箭,她不让我……”
“三姨,你先休息吧,他也算我半个朋友!”
老大婶又看了看我,眼神充满鄙视,仿佛我就是那头将要拱白菜的猪,她气呼呼的睁了睁鼻子,对我嗤之以鼻孔,而后拿着泡面桶离开了。
我冲着她的背影撅了撅嘴,就你这个态度还能评个消费者满意单位嘛!
“凌发君,上来吧,小心台阶!”
我按捺住自己的春潮荡漾,几个小时前的愿望眼下就要实现了,说实话,作为一个从小批判封建主义、熟读……读过四书五经插画版之人,难免对眼前的佐佐木希有惋惜之情,多好的姑娘,干嘛非干这一行啊,当个钢铁工人也能混口饭吃啊!资本主义,万恶的资本主义啊!
“凌发君,麻烦把窗帘拉上!”
佐佐木希指了指粉色的窗帘提醒我,我堆砌一脸的不好意思,初来乍到,多有不懂,多多包涵。
看着佐佐木希的脸蛋和身材,想想即将要发生的事,我每隔三分钟就咽一口唾沫,如果是陌生人也许我和佐佐木希都不会像眼前一样拘谨,这半生不熟的关系还是令我俩稍感尴尬。
我转身将粉色的窗帘拉上,那浓烈的香味像迷幻药一样令人昏昏欲睡,却又令人血脉喷张,我感觉自己身体里的小火山正在左冲右突,看来它不流出点什么东西肯定是不会罢休的;夜色正浓,月光皎洁,望着那轮圆月和上面怀抱玉兔的女子,我心里念念有词: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我一向是个遵纪守法的好青年,我的生活境遇尤其是感情生活却一直磕磕绊绊,对此我从不抱怨,如今我也只是入乡随俗,愿今夜一如往常,就让我在异国他乡尽情放纵一晚吧!
我坐在佐佐木希对面,桌子上摆放着一罐饮料,看上去像雪碧,她冲我媚眼一笑,再次展现出她的不好意思和羞愧,毕竟这不是什么体面的工作,尽管我印象中一言不合就出来做兼职的日本女人本应满地皆是。
“我以为刚才看错人了,你不是应该在……”
“他们让我做了登记,长官知道我明天结婚,而且事情的真相已经被你的朋友揭露出来了,所以允许我三天之后再回去配合他们调查,你那位侦探朋友呢,我还没来得及感谢他呢!”
听佐佐木希的口气大有以身相许的打算,如果当时我知道会和佐佐木希在如今的场合见面,还会把井上推到前台?
“哦,他……可能去了别人家的橱窗!”
一个女人在一个男人面前关切另一个男人,总会让中间这个男人深感不爽。
佐佐木希颇感失望,能和自己的救命恩人睡一觉是什么感觉咱不知道,但最起码不会伤钱。
我清了清嗓子,岔开话题,墙上的风俗画不容我懈怠半分。
“佐佐木希小姐,有个问题不知当问不当问?”
“请说!”
“你出来做这样的兼职,你的未婚夫知道嘛?”
佐佐木希摇了摇头,“他一直不知道,我也从未向他提及,他只知道我是个银行柜员,我一周来这里两次,今晚是我最后一次来这里工作了,明天我就要结婚了,这里的一切就都结束了!”
我咂摸着嘴,妈的,这个比国内“找个老实人嫁了”还不地道吧,看着佐佐木希柔弱的身影,很快一幕幕画面在我大脑闪过:父母双亡,独自照顾未成年的弟弟;从小离家出走,人生艰难误入歧途;未婚夫事业破产,为了挽救他和他的事业,身为女人不能坐视不理……
唉,好累,他妈的说不定人家就是为了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