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吧,我哪有那个闲心,你中文不错啊,哪儿学的?”
“我……大学学的中……中文专业,后来又……又在中国内地待……待了两年。”
“现在怎么沦落到开出租车了呢?”
老司机擦了擦鼻子上的灰:“你……你没听说过那个价……价值宣言吗?”
“价值宣言?哪个?”
“张华……考上了……北京大学,李萍……进入了……中等技术学校,我在百……百货公司当销售员,我们都有……有光明的前途!”
我去你大爷!
这结结巴巴的竟耽误我功夫!
“给你!”说着,我从口袋里掏出十张百元泰铢:“这是医药费!”
难怪这家伙当时趴在地上哇哇大哭,我原以为是入戏太深,原来是真情实感!
我拍着破出租车的引擎盖:“在这儿等着我,哪儿也别去,有可能需要等一天,按小时计费,一小时一百泰铢,行不行?”
老司机点点头:“地……地老天……荒!”
我挠着头上着火:“哎呀,行了,没事别学人家电影台词了,先把舌头捋直了再说吧!”
管家姓刘,四十多岁,其父跟随谢首富打拼多年,因其文化有限不善经营,对商业一窍不通,所以,谢首富给他安排了管家一职。
有的人就是这样,明明是个铁憨憨,尤其是看体型,还要故作高深姿态,以示此地是他的地盘。
比如说刘管家,谢首富对他的叮嘱他都当成了耳边风,这个风还不小,把刘管家都吹感冒了,看他脸红脖子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样子,应该正处在发烧阶段,额头还贴着降热贴呢,但这丝毫不影响刘管家的威风。
刘管家把我带到马厩,他拉长着个脸,拍着一头即将产崽的母马,我发现他的脸比马脸还长。
“这是重点关照对象,下个月就生产了,刚才的烟花吓了它一跳,可别流产了,要不然你可担不起!”
妈的,我冒充的是神棍,又不是妇产科医生,流产也归我管?
我强颜欢笑:“明白,放心吧刘管家,不过我需要对这头母马做个检查。”
“检查?马还需要检查?”
“当然,马能流产,为什么就不能做检查,刘管家,我可是这方面的专家,你得相信我!”
刘管家擦了擦鼻涕不耐烦道:“怎么个做法?”
“先给它测个体温!”
“测体温?用什么测?”
“当然是用体温计了。”
“哪有体温计?”
我拍了拍额头:“你不正发烧嘛,不会没有体温计吧!”
“什么?”刘管家看样子是作威作福习惯了,没想到会有人对他提出要求:“我的体温计能用来测马吗?”
“那就算了,马要是流产了,这个后果可不是我造成的。”我假装要走。
刘管家一把拽住我:“等等!”
说着,很不情愿地从腋下掏出一个水银体温计:“你这能往哪儿放啊?”
我接过体温计,将它放进了马的耳朵里:“这得需要放在耳部,马不像人,需要放在腋下。”
“你也不甩甩?”
我咽了口唾沫:“不用,马的体温比人的高。”
过了五分钟,我假模假式从马耳朵上把温度计取下来,刘管家刚想凑过来看一眼,我能给他机会?我甩开膀子甩了两下:“唉,发烧了,高烧!”
“惊吓还能出现发烧症状?”
“而且时间长了对肚子里的崽也有很大影响,说不定烧坏脑子,生出个脑残的小马驹。”
“那可不行,这是病得治啊!”刘管家紧张的都忘了擦流到嘴边的鼻涕。
我眉头紧皱:“有孕在身,吃药肯定是不行,只能采取物理降温。”
“怎么降?”
“人怎么降,马就怎么降!”
“人?”刘管家没烧糊涂,摸着额头的退热贴:“我就剩这一个了!”
我拍着马屁:“能不能扛过来,这次你就听天由命吧!”
“不行,我能烧成灰,马不能有闪失!”
说着,狠狠扯下额头的退热贴,温柔地贴在马的额头上,贴完后还吹了吹。
这家伙,真是张飞串针啊!
这就完事了?当然没有,对于欺负我的弱势个体,别人对我嗤之以鼻,我通常都是喷他一脸!
“除了退热贴,我还要给这匹受惊的马做一场法事!”
“驱邪?”
“对!我需要一瓶三盘四碟!”
刘管家一脸懵圈:“什么是一瓶三盘四碟?”
我咂摸着嘴:“一瓶指的是红酒一瓶,三盘是指盛在盘子里的菜,包括鸡、鱼和肘子,当然猪蹄子也能替代,总之,必须是肉,四碟是指盛水果和糕点的小瓷碟,两碟放香蕉和苹果,两碟放小蛋糕和小酥饼,这些都是我……神爱吃的!”
刘管家抽泣着鼻涕,看了我一会儿点点头:“给我半小时时间!”
我不慌不忙摸着肚子:“不急,我还能坚持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