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大梦一场,咂摸咂摸嘴,擦擦眼角的眼屎,捡起摊上破烂的本子,用只有小拇指长的铅笔头,写下一个“华”字。
“对,就是这个字!”老刘头满眼期待。
老刘头虽然现在是数得着的企业家,但也是小包工头起家,有些霸气,文化也是没多少,虽算不上大老粗,但也精细化不了哪里去,我说这么多是啥意思呢,哎,就是聪明的时候很聪明,但傻的时候,智商堪忧。
这样一个人,对眼光毒辣的大爷来说,还不是带着透视镜看他。
大爷若有所思道:“兄弟,这个字有讲究啊,你看,这个字的左边是个单立人,右边是啥?”
“七,一二三四五六七的七!”
闻言,大爷的老花镜差点儿掉地上。
“兄弟,你说的……没错,但略有差池,这个字也可以是匕!”
“匕?”
“对,匕首的匕!”
“哦!这么说……”
“你再看,华这个字的下面……”
“十?”
“十字架!”
“死亡?”老刘脱口而出。
“对,有人拿着刀子打算给未来女婿致命一击!”
老刘倒吸一口凉气,急道:“老哥……这……这可咋办?这是得罪人了?”
“对,这些照片现在还难说真假,你看看照片上的人,面部都比较模糊!”
老刘一脸模糊,拿着照片看了又看:“哎,是这么回事,老哥您的意思是……”
“对,有人背后使坏!”
老刘眉头一皱,口气稍狠:“是谁?”
“我话没说完!”大爷口气变硬,“我知道你想干什么,找到那个人,然后教训他一顿,但不行,命数不允许你这么做!”
“啥意思?”
“背后的人,你可以知道是谁,但不能动他!”
“为什么?这口恶气……”
“周丁华什么生肖?”
“兔子。”
“这就对了,对方属蛇!”
“属蛇?老哥……这您都能算出来?”
大爷忍住了,要不然就差点儿把实话说出来:废话,人是我找的,我故意找了一个属蛇的,我还能不知道?
“蛇和兔子……你明白不?”
老刘点点头:“这么说,对方比我们还有实力?”
“错,对方十有八九是个无名小卒,但你若动他,会影响周丁华的命数,这属于五行八卦的东西,说多了你也不懂,总之,我可以帮你找人,但你万万不能动他,否则……你别来找我了。”
老刘赶紧表态:“老哥,我听您的,您说咋办就咋办!”
“好,今晚我夜观天象,明天一早我告诉你这个人去哪儿找!回吧!”
老刘一脸懵逼地走了,临走前掏给大爷一千块钱,说他知道算命占卜的人一般都很少拿人钱财,主要是替人消灾,积德行善,他懂这个道理,所以多给钱也是为难老哥。
对,他懂这个道理,可他不懂他老哥这个人!
就算你给老哥一箱子钱,你老哥也不会说个“不”字!
大爷是如何夜观天象的呢?
答案很简单,老刘走后不久,大爷给百般配大爷打去了电话,总之一句话,局已经设计到这个程度了,接下来该如何利用并展开这个局,帮我和胖子俩熊孩子拯救于水火。
百般配大爷当机立断,这事不喝顿酒,想不出好办法!
于是乎,就有了那天我刚出小区门口,遇见两位大爷的巧合。
后来我一咂摸,是真实的巧合呢还是两位大爷就在门口等我好半天了?
这事不好说,但我没敢找大爷证实。
又于是乎,那晚就出现了方小姐与我们的不期而遇,以及百般配大爷的醍醐灌顶、计上心来!
现在想想,那晚两位大爷悠哉悠哉的样子,原来早就心里有底了。
我和胖子也成了局中局里的人。
第二天,老刘买好包子豆浆在大爷摆摊的地方等他,等了好半天大爷才姗姗来迟。
我问大爷是故意的吗?
大爷说不是,前一天晚上吃腰子吃多了,浑身冒虚汗,早上没爬起来。
大爷吃完包子喝完豆浆,老刘已经帮大爷把摊儿给铺开了,亿万富翁啊,帮忙打下手,够大爷吹两天的了。
对,也就吹两天,大爷吹牛喜欢花样百出。
不等老刘张嘴,大爷从口袋掏出本子和铅笔头,写下一行字:肯德基二楼东南角穿红衣服某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