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明，你过来。”

姑苏震颤抖的手伸向乔明。

“夫君，你怎么了？”

姑苏倾城察觉到乔明的异样，投来关切的目光。

“我没事。”乔明摇了摇头，握住姑苏震的手，“父亲，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大限将至，本以为不能面对，可看见了你们我就没有了任何遗憾，乔明，谢谢你这些年来为姑苏家，为倾城所做的一切。”

“父亲一定会好起来的，您不是说过么，你还要看着卿儿长大，送她出嫁呢。”乔明道。

“我恐怕是等不到那个时候了。”

姑苏震宠溺的摸着乔卿的头，看了眼众人后便永远的闭上了双眼。

这一天，姑苏城一片哀恸，他们一同送姑苏震离去，这位深受姑苏城百姓爱戴的城主享年百岁。

时光并没有因为一个人的离去而停下脚步，白驹过了隙，姑苏卿穿上了红装，嫁给她的归宿。

姑苏城内张灯结彩，与姑苏倾城出嫁的那天一样，姑苏倾城为姑苏卿梳好妆，将她送上了花嫁。

花车颠啊颠，从姑苏倾城颠到乔卿女儿出嫁，曾经的鲜衣少年和亭亭少女如今两鬓斑白，相互搀扶着望星辰日落。

“乔明，能够嫁给你是我一生的荣幸。”

姑苏倾城倚靠着乔明，笑起来牙都没有几颗，是个慈祥的老太太。

“能够娶你过门，花光了我一生的运气。”

乔明呵呵笑着，他这一生太过完美，有所有人羡慕不来生活，美到像是活在梦里一样，只是他的眼里除了对姑苏倾城的爱意外，还有化不开的浑浊、迷茫。

“夫君啊，从父亲走的当日，你的眼中便布满的迷茫，你不说我也没有问，可我们这两个老骨头不知道还有多少时日，我能问问你因什么而迷茫么？”

“我不该在这里，你们不该对我这么好。”

姑苏倾城一愣，随后抬起了头，“夫君，你是怎么了，怎么又说这话了，你不该在这里，那你应该在哪里呢？”

“是啊，那我应该在哪里呢？”

乔明眸中越来越浑浊，那些看不清的影子又一次向他走来。

“我该在哪里呢？”

乔明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吓坏了姑苏倾城。

“想不通就不要想了，我一直在。”姑苏倾城紧紧抱着乔明，生怕下一秒他就会消失不见。

“我该在哪里呢...我不该在梦里。”

乔明喃喃，眼前的一切开始逝去，他眸中的人影变得越来越清晰，目光也变得不再浑浊。

“真不想醒来啊。”

乔明长长舒了口气，迈步穿过了白雾。

......

......

红色的天空，血海尸山，无数尸骸在血海中高高隆起，尸山上站着一个身穿修罗袍头戴修罗面，手持一把血色镰刀的男子。

他转身的那一刻，无尽血煞随他一同转身。

“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