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秀,林奈奈发现你其实极残酷冷血以后,从没有提出和你分手吗?”李星星企鹅般向前挪了挪。
“怎么可能?放弃我?那都不如杀了她好了!有些人相遇了,一辈子就都不会放过自己、放弃对方!”
被阿秀鄙视了,李星星大小姐一顿,更加彻彻底底相信世上有拆不散的情侣,懊悔自己多此一问。
狮子王再次闭上眼睛,苦笑道:“在去纳木错的路上,我坐在领头的第一辆车上,奈奈在最后一辆上。路上,我挺心疼奈奈,决定尽力为她改变。刚到尼木县的时候,遇到一群羊过路,我们只好停车让行。你们也知道,公羊很喜欢顶撞移动的东西,因为它们认为移动的东西侵犯它们的领地,想抢夺它们的美羊羊。领头的公羊记得我们的车之前能移动,非要迎上来,和我们的车硬顶。”
“我当时不知道怎么了,心里挺阳光,下车把它踢开。它还是很欺软怕硬的,被我踢到肋骨吃了痛,立马就落荒而逃了。奈奈从最后一辆车上下来,本想要阻止我下毒手的。我已经枪杀了太多羊!”
李星星神气地翘起右手食指,嘻嘻笑道:“我出于直觉觉得,你那把枪,奈奈她一定会给你扔掉!”
“那把手枪,是快到当雄县时,我自己拆了扔掉的。因为,我真的很想叫奈奈知道我愿意为她改变。”
“嗯,还说奈奈看到我居然能放过那只主动挑衅我的羊,还挺温柔地帮羊群把掉队后跌倒,急得咩咩叫的小羊羔送到路的另一边。那只小羊羔实在是太小了,可能才出生几天,小得就像玩具一样,跑快就会摔倒。她的神色好多了,立马就又和我和好了,很自然地重新和我坐一辆车。重新出发不多久,还给我她的水杯叫我喝水。到了纳木错,那里更加漂亮,夜里的星空璀璨至极,美得摄人心魄,最不似人间,在星空下,我和奈奈说了我遭受的家教。奈奈震惊极了,她顿时彻底能够理解我的一切行为,能原谅我了。我在她面前从来不需要伪装坚强,我埋头在她怀里痛哭说我好想我妈妈,我妈妈当时在我面前窒息死得好痛苦,我却救不了她!她紧紧地抱着我,安慰我,任由我埋头在她怀里哭。她虽然没有说,但我知道她不会放弃我,她会照亮我、温暖我、治愈我!”
徐长卿神情凝重,再次睁开眼,很严肃地向李星星祖孙俩说:“因此,奈奈就算不漂亮了,甚至哪怕毁容了,我带她去墨脱或哪养蜂,让她可以倚仗养蜂人的身份,成天戴着浅露在人前从容行走,只有面对我可以不戴,因为,我们俩都非常能接受对方最真实的一面,我们照样会很幸福的!”
李星星感动地满眼泪花,却又感觉自己遭遇了人世极大的不公,委屈地像小松鼠一样松松握起拳。
李院长一把年纪了,听了心中也好不杂乱,他太知道植物人照顾起来多麻烦了!每隔两小时用注射器往鼻饲管里注入流食,然后全身按摩一次,那都是很容易接受的!关键是植物人像婴儿一样失禁,每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得换尿不湿,说是一把屎一把尿地照料很贴切,那是最不堪的面对!
不过,想必,他能像照料襁褓中的女儿一样照顾好她!的确,林妈妈不愿意他换,不愿意他面对女儿最不愿意他看到的难堪一面。但林妈妈对他想多了,他们俩的感情完全经得起那种小小考验。
唇角一牵,暖暖的浅笑顿时洋溢、荡漾起来,他很快又变得眉飞色舞:“从纳木错回来,途经当雄,再次回到拉萨,把我们的二手面包车全卖掉,然后等待过雪顿节,那就只有各种甜蜜融洽了!”
李星星羡慕道:“同样是自驾游穿越藏区,天下那么多人去了,情侣也多得去了,谁不是平平淡淡?心中的波澜都只不过是因为风景,再也享受不了别的什么。只有你们经历了那么多波折,甜甜虐虐,反反复复,磨合到了很契合的程度,再也不闹小的矛盾。想必以后是大虐大甜了!经历过那样一段旅程,再不会有什么小事能伤到你们了!阿秀,以后再讲给我听。我一次不能太感动!”
徐长卿登时更震惊了!刹那将她上上下下看了三遍,觉悟自己轻视了她,心中油然升起十分敬意。
他点头说:“是的!我们那时经历的小虐,相比大三大四的事,连百分之一都算不上。我一次讲不完,三天都不行!今天先讲完这一段,正要结尾!过完雪顿节,我们就回来了。其它人回南京,我和奈奈回杭州。你们知道的,在西湖边,总有人不用鱼竿,直接用手拉鱼线偷偷钓鱼,只要贴岸撒饵料就行。还有家长买小卖部卖的小捞网,带小孩在湖边捞爱趴在临岸石头上的小鱼。那种鱼,奈奈从小叫土婆鱼,我叫虎头鲨,这也能看出南方人和北方人的不同。那种鱼能长很大,小的时候却很狗呆!所以,还叫呆子鱼。但,好些小孩子总捞不着。我很擅长捞,却不愿意出手帮忙。因为,我知道帮他们捞了,他们带回家养不活。我又走了一段,看到人钓鱼,心里也想打电话叫奈奈给我带点剩米饭做饵,来时买一卷带鱼钩和鱼漂的鱼线,我也蹲在湖边,悄悄地钓鱼。”
小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