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预先收到了暗示,几名在这条小道上作为防线的警员真正看到半人马这种怪物时还是面面相觑,一时无法吭声。毕竟手握枪支,胆子稍大的领头人员请示完毕后立马喊停了彻斯特:“彻斯特索依兰尔!双手抱头蹲下!”
“你们警部的人找我干什么?”难不成江夜犯事儿要让他连坐?不科学啊。玩笑归玩笑,彻斯特站在原地完全不动弹,他猜他之所以被盯上恐怕是因为“胃病”,那是他全身上下唯一跟这些诡异事情挂钩的点。
病症发作时的双手变异证明彻斯特的确不是简简单单的胃癌。现在自己失联那么会儿,直接就有人找上门来,说明某种程度上他真的很重要嘛!或许是他的胃重要。彻斯特自嘲的想着。
“请立马跟我们离开!你现在很危险,我们会保证你的人身安全!”带队人员伸出手示意压枪,另一只被树木遮挡的手在特殊通讯器上点着。半人马无聊的踢着蹄子,把防线点上的警员神经给踢绷直了。
正想说话的彻斯特骤然发觉自己小腿上出现了个红点,他看向红点的同时还没来得及反应,子弹就瞬时间穿过了他的小腿飚起一道血线。繁华的高楼上,霓虹灯牌交错的某个窗子后,狙击手利落收枪汇报。警员领队,们也直起身慢慢靠近。
“嗒!”彻斯特毫无疑问的摔到在地,他单膝跪在寒冷的低温雪地里,捏着那只因痛而肌肉挛缩的腿,裤子被染的血红,流出的血把白雪一块块的消融开,在银白中留下了赤色的抽象花朵,“看来你们也很危险。”
“嘶,还能带我走吗兄弟?”彻斯特痛的牙关打颤,现在他完全不抱“对面也许是好人”这种幼稚的希冀,警部的那群家伙现在更像是来抓犯人的。
警部的人迅速围了上来,但难以置信的是他们全都几秒内被扭曲形状然后消失不见,人马身上挂着的某个小圆盘上亮眼的光芒似流星一闪即逝。
系统的痛感转化指数没来得及下调,就导致彻斯特受创后的剧痛让他现在只能够跪在地上。半人马也弯曲膝盖跪下,抬手将彻斯特扶起让他骑在自己马身背部。
“那…向那儿走…”彻斯特略显吃力的指着方向,他看向自己血流不止的腿后又默默阖眸,眼不见为净。人马壮实的灰黑躯干没有温度,彻斯特紧紧靠在人马背部的白色马鬃上。
马身是很高的相比正常马要大不少,不注意平衡容易掉下去。马蹄哒哒踏着雪,在混乱的人脚印中留下一行整齐的印记与刺眼的血点。血同样流到了人马身上,顺着漆黑的马身划出道鲜艳的血弧线,最后汇聚成点,滴滴下落。
“不好意思,把你弄脏了。”彻斯特蔫蔫的对人马道歉,带着几分玩笑与无奈。人马摇摇头,带着他继续向前走。
钢笔默不断闪烁,人马被无光影黯黑色覆盖的地方也越来越多,告示着仪式的时限即将到来。
眇眇忽忽间,彻斯特再次看见了裂缝之后的场景,仍然是一条路,不过两边是高耸的峡谷,花朵状的人头大螽斯在路侧的高丛间欢叫,奇特的植物们挤在峡谷凹凸的石缝中。
高处的树木倒垂,林叶纷扬而下,左右飘舞着洒落堆在小路上。淡淡的波尔多红渲染夜空,层积云如城,却又透映着夜光。
人马向前,路也向前,这么渐行渐远。
路中央出现了个小小的石台,斑驳的石壁上却有着崭新的图案,一个,粉红色的卡通小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