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是木门,双开门,门板上的漆已经褪色的不成样子,总体呈现出一种蓝不蓝黄不黄的效果,门边的摇椅上躺着个白胡子老头,太阳已经晒屁股了,他仍然鼾声如雷。
钱有才站在稷下学宫的大门前,眼睛在那扇破门和睡熟的老头之间徘徊,一时犹豫不决,索性找了个土堆一屁股坐下,坐了一会儿变成躺着,躺了一会儿悠然入梦。
不知过了多久,当一缕顽皮的阳光透过钱有才的眼皮,将他从梦中唤醒时,他发现那位白胡子老头不知何时已经醒来,正坐在摇椅上,眯着眼睛打量着他,嘴角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小伙子,来稷下学宫有何贵干啊?”老头的声音沙哑却带着几分威严,仿佛能穿透人心。
钱有才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挠了挠头,露出迷惑的表情,他看了眼白胡子老头,然后很有礼貌的叫了一声:“前辈!”接着继续挠头,随后问出个莫名其妙的问题:“稷下学宫是什么地方?我是谁?”
老头摸了摸自己的白胡子,露出感兴趣的样子,他直接跳过第一个问题:“你不知道自己是谁?”
钱有才摇头。
白胡子老头来了兴趣:“你翻翻,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能表明你身份的?”
钱有才在储物镯里找了一圈,拿出天帝密令,他将天帝密令甩给白胡子老头:“按这上面的说法,我叫钱有才,天帝命我去稷下学宫学习。”
“这里就是稷下学宫!”白胡子老头指了指身后的牌子:“看到没,牌匾上写着呢,稷下学宫!”
钱有才略带怀疑的看着牌匾,又看了看白胡子老头,满脸问号:“这真是稷下学宫?怎么看起来像草台班子!”
“草台班子?”白胡子老头咀嚼这四个字,“你这请假很好,稷下学宫真的就是个草台班子,腐朽的很,一点也不知道变通。若是换了我当校长,非破除这高墙不可,搞的什么东西么,一点都不自由……”白胡子老头说到一半,忽然意识到什么,将嘴堵住。
他讪讪的说:“走吧,我带你去办个手续!”
“走,你知道我是谁就让我跟你走?”
“你是钱有才。”
“我是钱有才?”
“对!”
“你怎么证明我是钱有才?”钱有才摆出一副不信任的姿态,看样子随时准备跑路。
白胡子老头举起天帝密令:“这个简单,天帝密令乃天帝之命的载体,蕴含天帝道则,不容任何人冒名顶替。我用这天帝密令照照你,便知真伪。”
钱有才听的一愣一愣的,想不到天帝密令还有这种作用,他装出不服气的样子:“这又不是镜子,怎么照?”
白胡子老头捋了捋胡子笑道:“且看我手段。”老头将天帝密令扔到半空,双手迅速结印,须臾之间,竟然结了不下数百个印法。钱有才但见无数无数虚影在眼前变化,心中感叹:“好快的结印速度,都快赶上我了!”
“急急如玉令,走!”白胡子老头打出一道法诀,天帝密令泛起道道金光,气势宏大,宛若天帝降临,一束紫光扫过钱有才,随即收敛,天帝密令随之回到白胡子老头身上。
钱有才皱了皱眉头,心道:“这什么玩意,怎么虎头蛇尾的。”
白胡子老头却很是满意,他点头说道:“没有异常,你就是钱有才。”
钱有才摇头:“老爷子不是我不信你,不过这都是你一家之言,我见识浅薄,难分真假。”
白胡子老头略一思索,确实如此:“那你说说,如何才信?”
钱有才笑道:“这个简单,你把激发天帝密令的法门跟我说说,我拿天帝密令照你一下看看,若是与我这情形不同,我便认了。若是照在你身上,也是毫无反应,那我便不认。”
“有道理,你说这个方法但也可行!”白胡子老头毫不吝啬,从头到尾仔细的讲了一遍激发天帝密令的法门。
“听懂了么?”
钱有才撇了撇嘴,言道:“我就说你老爷子糊弄我,这哪是激活天帝密令的法门,这不是我们老家弄堂里玩笑的东西么,我四岁就会了!”
“真的?”白胡子老头瞪大了眼睛,心道:“难道是暗合?”他揉了揉眉心,半信半疑,白胡子老头将密令扔给钱有才:“你使来我看看。”
钱有才接过密令,心中暗喜。他学着白胡子老头的样子,将天帝密令扔到空中,手指迅速结印,速度之快,比白胡子老头犹胜三分。白胡子老头看的啧啧称奇,一道法诀打在天帝密令之上,白胡子老头看着正来劲,忽然意识到不好:“小友,快停下,天帝之威,不可儿戏!”
然而,已经晚了。一道紫光照在白胡子老头身上,突然,金戈铁马之声由远及近,仿佛有一支军队拍马杀到,遥远的空间传来一声暴喝:“假冒天帝之命,罪该万死,杀无赦!”
白胡子老头吓的脸色都青了:“完了,我命休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