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不是啊……”
花见败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
胡筱筱精致的面具后,一双温柔眸子落在他身上,满是不理解。
花见败只好长叹:“哎呀,我其实……我们,我们以前是闺蜜。”
胡筱筱压根不知闺蜜是何物:“你说过很多次,但花公子,我真的想不起来。”
“算了,算了,这些不重要,但是筱筱,你得告诉我,你要去哪里?”
胡筱筱道:“我攒够了钱,自然要离开南诏。”
“离开南诏后,又要去哪?”
“花公子,你问得也太多了,而且,我不叫什么筱筱。”
胡筱筱不想和他多说,微微转身便是要走。
花见败本来是想拉住她的,可是大晚上,这么一定会惹人误会。
“忧来,”他改了口,又跑到她面前:“我没有别的意思,就算你不记得,也要告诉我,你以后会去哪里,我得知道你接下来是安全的。”
胡筱筱略有不耐地看向他,顿了步伐:“我要去昆丘山脉。”
“啊?戍海之外的昆丘山脉,那边是上清宗的地盘,不喜欢鲛人的,你去那里干什么?”
她没理会花见败一脸稀奇,既然打开了话匣子,直接答道:
“去上清宗当然是修行了。”
“鲛人本就是灵修,除非你也想成仙呐?”
“花公子,那是我的事,接下来如何,你也不要多问了。”
花见败觉得她变得很生疏,两个人现在就像是隔了一面墙似的。
“好吧。”
他神色有些黯淡,忽而将怀中的一物递给她手中,那是一大袋银两。
“想不起我没关系,但是你以前都叫我梁杉的……”
“你……花公子,我不能收你的东西。”
花见败“哎呀”一声,“你拿着,不然我不让你走了。”
胡筱筱只好收下,正要道谢,花见败却摆手:“你别这么客气行不行。”
“花公子,我知道你是好人,你来南诏应该是想帮那些可怜的人,矿山和这里的蛊,只有毒王知道解药……”
胡筱筱忽然开始自顾自说来,她明显知道很多事情。
花见败惊疑不定地看向她:“筱筱,毒王是找过你的,对不对,不然你怎么会拿草果避虫?”
“对,他找过我,而且他也不在黑牢山。”
“毒王现在在哪里啊?”
胡筱筱道:“他躲起来了。”
“到底哪里嘛,忧来,你人这么好,告诉我行不行啊……”
花见败问了半天,可胡筱筱明显是不愿意实话实说,许是花见败太过缠人,她道:“在岛上,但是近在咫尺,花公子,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
……
月光下,荷塘中的莲叶随风轻摆,虫鸣不止。
原本是杂物间的那处庖屋之中,烛火未歇。
宁修肃找了一副醒神的方剂,在小柴灶上熬好了。
又唤了个普通医官,让其给蒲柏宇服了药。
他刚刚回房间,一阵风过,孟祈怜忽而大踏步推开了门,“念徵,你找我有何事?”
宁修肃愣了一下,他适才手头熬药,哪有空闲找孟祈怜。
但料想,一定是花见败搞了什么名堂……
于是乎,只好顺着话茬接下去,
“哦,也没什么,只是听闻今日府衙失火,没出什么大事吧?”
“矿山的关于白罗浮的案卷烧了些,但是重要的都还在。”
孟祈怜说着,看向他:“故而念徵,你怎么认为?”
“三花圣殿和青莲卫,再加上矿山,恐怕是动了某些权贵的利益,”
宁修肃懒声说了句,倒了一盏清茶,便将茶盏递来。
“毕竟你这次来南诏,只是协查矿产不足……”
孟祈怜走近宁修肃身边坐下,他剑眉之下的眼眸,如隐晦的深海,藏着不可察的暗流。
“你是说,模棱两可才是上策。”
“万人血洗的白罗浮用于军事,瞳山道场且用蛊药制作鬼物,打造军团,这些事……应该没那么简单。”
“不错,这只能说明,邪道之人和宫中早有纠葛。”
宁修肃点了点头,又分析道:
“而且万人血洗白罗浮的旧事,恐怕不能公之于众,所以这个案子,一定会被压下。”
孟祈怜接过茶盏是一口闷了干净,突然换了话题。
“不过念徵,你今日是不是去了城西郊外?”
宁修肃“嗯”了一下,语气随意的很:
“蒲柏宇昏睡好几日,原本要寻个医士看看情况,听说有医圣,便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