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
“王爷有没有听说过,龙骨印。”
宁修肃一时愣了下,这片刻的神色,被胡筱筱捕捉了去,她这才道:
“那东西和幽莲灵火一样,有神异之力,是在几百年前,和九畴之令一起,从岐安大墓里挖出。”
她说着,又顿了顿,“后来不知何故,此物流入中原,被奚家当做传家宝,自从奚家败落,就出现在了洛家的人手里。”
宁修肃明显一脸不甚明了的神色,“哪个洛家?”
“修行氏族之中,以宋家为首,奚家最末,至于洛家迁至岐安大漠,的确很少露过面。”
胡筱筱轻轻说着,温婉地睨着眼前人,将吹冷的药汤喂至唇边。
宁修肃淡淡接过玉盏,如今指尖利爪坚硬,就这么轻碰在盏边,总感觉好像易碎。
估摸觉得自身可怖,他有些不忍直视般,将目光挪在身边那个美人身上。
“可你要寻此物,便不应该来南诏。”
胡筱筱莞尔一笑,美而不艳:“王爷可能不清楚,自己身边的那个护卫,是个飞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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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修肃凤目深邃幽沉似玉,在昏暗屋内,不可察地微微动了动。
“什么意思?”
只听得胡筱筱继续柔声道:
“洛家在五年前家主亡故,龙骨印而后不知所踪……可现在,花见败服下圣莲天心,才让龙骨印的气味散发出来。”
宁修肃声线淡如古弦,“你是说……洛家的龙骨印,被花见败窃走?”
胡筱筱月眸秋波流转,看向他,纠正道,“准确来说,无论是奚家还是洛家,都不过代为保管,龙骨印向来是我族之物。”
五年前那个人……并非是如今的花见败。
宁修肃明了,问道:“故而,你来南诏,是为了确认那东西,还在不在花见败身上。”
她有些意味不明地看向宁修肃,小鹿般的月眸温柔似敛秋水,含情凝睇般轻轻一笑。
“王爷,药汤凉了,你不喝么?”
此话好似状若无意,打断了这个话题。
这时,胡筱筱有意无意拿起剪子,轻轻将烛心掐断,顿时屋内亮堂了不少。
宁修肃嗅见这药汤的气味,草药香浓郁四溢,有些止疼的浮末根和白芍叶,还有鹤草,鹿灵芝。
这些药不易得来,也是丹修的方子。
“莫非你……也是奚家人?”
胡筱筱听他有此一问,柔漾地答:“王爷久居贬黜之地,现今无论对于修行氏族,还是鲛人往事,都这么陌生了么?”
宁修肃对于鲛人之事不仅是陌生,应该说完全不了解。至于修行氏族,据他所知也仅仅是宋家和上清宗的一些旧事而已。
他估摸是嫌药气太苦,放下药盏,
“我并不在意往事,我更好奇,你们想对花见败做什么。”
“花公子……人很好,”胡筱筱含娇细语,很自然地浮现温柔笑意:“但,还得看王爷如何抉择。”
宁修肃听出了威胁之意,却不愠也不怒,面无表情看向了她。
“王爷还记得海墟么?”
宁修肃只觉得海墟二字耳熟,可怎么有些想不起来似的。
“那又是何处?”
“看来王爷只在乎人族血脉,早已抛弃了鲛人的那一部分,恐怕,是忘记自己的归处,也不记得渊主了……”
渊主二字好像触及什么开关。
海墟么……
无论南北,皆是鲛人一脉的发源地。
烛火摇曳之间,眼前起了重影似的,仿似看见了一个人影,可太久远,实在模糊不清……
他轻轻捂着额间,好似眩晕了一下,那些是属于原主的记忆,很浅淡的记忆片段,出现了几许。
似乎看见了一座宫殿,但,片时又陷入混乱。
宁修肃放弃了回忆,却浅淡地想起来了什么。
他后知后觉道:“血海底下的宫殿,是仿造海墟的模样建立,那个偃人,为什么知道海墟?”
“墨先生也是鲛人,只是肉身已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