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三人畅谈至深夜,吴穷以酒相庆其归来。
白啤红兼香槟,种种混杂……
林宇未饮几许,便已醉卧。
他最后的记忆,乃是吴穷与林北二人豪饮白酒半盏,他无奈之下,亦一饮而尽。
随后之事,皆已忘却。
厨内,吴穷已系上围裙,正忙碌于早餐。
察觉身后动静,他回首一笑,轻声道:“醒了?唤小林起床吧,早膳即刻便好。”
林宇窥视其动作,只见其在面包上涂抹草莓酱。一旁,三瓶清水静置。
“……涂个果酱还须穿戴围裙?”
“生活,需有仪式。”吴穷略顿,掷给他一瓶水,“以往,我从不进早餐,但见你呕吐复饮,连面包也无福消受,便改了习惯。”
林宇默然,拧开瓶盖,轻啜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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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穷弃下面包,递给他一支烟:“愿否一谈?”
林宇斜睨他,随之移步客厅落座。
他靠近吴穷手中的火机,点燃香烟,深吸一口:“谈何?”
“唔……让我想想。”吴穷回想林宇昨夜醉语连篇。
“我的房产”,“我的店面”,“我的二百万”,“我他妈想回去上班都无门”,“我江底无别墅,勿沉我”,“我头不硬,勿钻孔”,“我他妈都舍房弃财了,叶清婉你若不成大明星你对得起我吗”……诸如此类,不一而足。
“叶清婉何人?”
林宇持烟之手微颤,没好气道:“关你何事。”
片刻沉默,他叹息:“那次相亲,你来电之时,我归家途中偶遇一女,正是叶清婉。”
皆因吴穷这乌鸦嘴!
若非相亲后,他电话中戏言“难不成以为归家便有天降佳人”,自己哪能结缘叶清婉!
若未曾相遇,何来今日纠葛?
不曾拥有,又何谈失去。
然而,那些房产曾触手可及,却生生在眼前消散……
倒不如从未拥有!
也不至于让这几月生活如梦似幻。
“此乃兄弟关怀。”吴穷喷出烟圈,“对了,你说‘想回去上班都回不去’何意?你若愿回公司,经理怕是梦中也要笑醒。”
“回个屁!”林宇喟叹,“我已开罪叶氏集团的主家及二子一女,公司去年又被叶氏收购,回去岂非自投罗网?”
“……”吴穷笑颜依旧,“我有一请,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
“林宇兄,能否请你此刻圆润离舍,尔后我俩相互屏蔽,各自安好?”
“……”
吴穷笑颜纯真:“此时称互不相识,是否已晚?”
开罪叶氏集团全家……林宇究竟干了何等大事?
叶清婉……莫非便是叶氏千金?林宇对她有何不当之举?
我靠!这小子胆子不小啊!
林宇愕然:“别这样!我们不是兄弟吗?你日日蹭我餐卡我都没怨言,这点交情也不念了?”
“抱歉。”吴穷礼貌颔首,“不过是表面兄弟罢了,请我吃饭者众多,若皆视为兄弟,我岂非四海之内皆兄弟乎?”
“你丫……”
“玩笑至此。”吴穷面容一肃,“你所为,可合法?”
若违法,自己也只能大义灭亲,送他上路了。
“我能做啥……”林宇神色萎靡,“不违法,就是得罪人,你知道的。”
“那便无碍。”吴穷起身欲唤醒林北,“我尚有存款三十万,小林那儿也差不离。三人合力,百万亦能凑齐。今夜即定机票,远离洛城,寻一僻静处,自行开发游戏。”
只要不违法,何惧权贵之手?
林宇惊喜交加:“你们愿意辞职随我做独立游戏?”
他要创《玄界筑基》!
此修炼秘境,定能引天地灵财!
凭他们三人之力,必能铸就无上仙途!
林宇胸中重燃希望之火。
“如此,你速召小林筹备,我先回居所整备,即日启程!”
“无妨。”望着他匆忙背影,吴穷含笑低语:“只愿你勿再半路拾得佳人归。”
林宇挥了挥手:“哪有这等离奇之事,若真再遇绝色佳人,我便直接求道侣算了!”
“此子……”吴穷摇头苦笑,转身唤林北起行。
……
林宇如蜂归巢,心中焦急万分。
时光如梭,修行不怠!
只怕小姐已览书信。
再迟恐叶老等察觉,吾命休矣!
及至家门,他愕然止步。
因门前,一黑发如瀑女子膝抱而坐。
她虽以臂掩面,
林宇仍一眼辨其真身……
叶清婉也!
林宇心弦骤紧,未料叶清婉在此静候。他深吸灵息,缓步近前,屈膝轻拍其肩。
“何故在此?”林宇语带颤音。
叶清婉抬首,泪光闪烁,眸中信念不灭。“书信已阅。”声音嘶哑,“你故意如此,对否?”
林宇呆立,未料叶清婉洞察谎言。原欲借此令其放手,断此孽缘,今观之,计未成。
“我仅是……”林宇欲言又止,无从说起。
“数言便可让我退缩?”叶清婉挺身,眸中坚定不移,“你以为我是依仗门楣之弱女?错矣,林宇。我誓证,凭己力可达道心所向。”
林宇心生歉意,自知伤她颇深。然其内有难言之隐,不愿叶清婉涉入那旋涡。时至今日,似无退路。
“为何如此?”叶清婉珠泪终坠,“何故将一切压我肩上?何不言明真相?我们共同面对。”
林宇沉吟片刻,终启唇:“吾不愿你受丝毫伤害。修真界诡谲多变,不愿你陷其中。我乃凡胎俗骨,无力护你周全。”
叶清婉拭泪,语带坚决:“无所惧,林宇。并肩作战,可好?”
林宇望向她坚毅双眸,心防渐溃。恍悟,真正勇者非逃遁,而在面对。
“好吧,”林宇轻声道,“共克时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