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激动的泣不成声，柳二季赶紧搀扶她进屋，让她缓和缓和给我们做饭。

“别折腾了，这都半夜了，岁数大熬不住，大娘赶紧去睡吧，孩子刚好，也让他好好睡一觉。”

柳二季这才反应过来时间不早了，他家三口人三间房，柳二季收拾出最大那间让我跟李宁住，他想去搂儿子，结果被老太太一巴掌抽了出来。

“你上那屋去，我搂我孙儿睡。”

老太太见把我们引出来，对着我跟李宁和善的笑了笑，接着砰的关上了房门。

我跟李宁连夜坐车捉黑鱼，也确实累了，很快耳边传来李宁轻微的鼾声，还有黄天奇一声轻叹。

“我出去转转，看看那鱼谁放的。”

黄天奇语气很轻，不像平时训我的语调，听的我心里也不好受。

“你也别怪他骂你，都说你大限将至，别以为自己看开了，别人也能看开，善存真人说你有一线生机，黄天奇才逼你赶紧学习，李宁这小子虽然不说，但是谁不知道他什么尿性？怕是跟你做了同样的准备，你俩哪个死了我跟黄天奇能拍拍屁股当没事儿发生？”

“我知道柳爷，是我想差了，以后我肯定好好学习。”

印象里柳龙云第一次这么跟我推心置腹，我之前确实因为阎君许了我职位，觉得是死是活无所谓，却忽略了老仙儿跟李宁的想法，我真死了，他们第一个受不了，还有我父母，年迈的爷爷奶奶，如何能承受住打击？

就算还能上来，终归跟活着不一样，就像林锡宏，见到许玉兰只能冷冷的让她别靠近。

“柳爷，我错了。”

“唉！不怪你想不开，你年纪轻轻就知道自己快死了，还能笑出来就很不错了，只是这条路从来就不好走，相比那些从小五弊三缺，死爹死妈的，你已经算幸运了。”

话是这么说，不过这幸运我可不愿意要。

看着李宁的睡颜，我忍不住伸手去揪他长睫毛，李宁睡得沉，脸上不舒服也只是转了身继续睡。

既然有一线生机，那就争取活着吧！

第二天睁开眼睛已经上午十点，被窝里暖呼呼的，是柳二季起早给我们烧了炕。

“醒啦？快吃饭！”

那饭菜的香味都飘进了被窝，我俩也确实饿了，起身下地吃饭。

“小翼也起来啦？感觉怎么样？”

李宁看到小男孩儿，立刻坐到他身旁，没了溃烂的折磨，孩子看上去白白净净阳光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