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萧炎慢慢悠悠的起身,“月月,随外祖父来。”
萧炎带着顾月来到了院中,让其把木盒子放到了石桌上。
看到了徐闻和徐子洲两父子也在,双方见了礼,萧炎就打开了木盒子。
只见,那木盒子里还有四个盒子,盒子套盒子,难道,外祖父是在玩俄罗斯套娃?
萧炎自是不知自家外孙女的想法,若不然,定是要笑骂一句:没见识。
萧炎拿起一个小盒子,打开来,一股香味弥漫开来。
顾月定睛一看,那是一块墨,“外祖父,这是什么墨?怎地如此好闻?”
“老先生,这可是被誉为‘一两黄金一两墨’的松烟墨?!”徐闻激动的站起了身。
“嗯?你竟然知道?!”萧炎诧异。
“小人也是略有耳闻,并未见过,听闻这松烟墨有‘拈来轻,磨来清,嗅来馨,坚如玉,研无声,一点如漆,万载存真’的美誉,今日得此一见,真是名不虚传呐!”
徐闻每说一个松烟墨的美誉,萧炎脸上的表情就骄傲一分。
天知道,他一路流放而来,还能保住这么完好的松烟墨,有多么的不易。
个中艰辛,只有他自己知道啊!每每想到这,都能为自己掬一把辛酸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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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祖父,这么好的墨,您还是收起来吧,月儿就是写个文书,用这么好的墨,太浪费了。”
顾月不忍心用了,这个可是具有收藏价值了。
“欸~难得今日能遇见一个懂它的人,也是时候该让它重见天日了。”
萧炎倒是没有一点舍不得给外孙女用,哪怕是写个文书,外孙女用,就要用最好的!
“来来来,外祖父给你研墨,你来写,这里笔墨纸砚都有。”萧炎一边说一边一样样的往外拿。
顾月对于文房四宝没有研究,也看不出其中的不同来,而徐闻却是越看越心惊,澄心堂纸,紫毫笔,澄泥砚。
都是不可多得的东西啊,今日竟让他一次性全看到了,真是不枉此行啊!
看顾月毫无心理负担的提笔写文书,徐闻不由又高看了她几分,若是让他来,他可能都不敢下笔。
如此处事不惊,是个做大事的人啊!跟着这样的主子,是他之幸!
只能说,这是个美丽的误会。
顾月很快就写好了两份雇佣文书,吹干墨迹后,徐闻快速看完,觉得没问题,与徐子洲一起按上了手印。
顾月留着一份,另一份给了徐闻,徐闻把手里的那份文书,仔细的折好,小心翼翼的把它放到了前襟的位置。
见顾月还有事忙,徐闻与徐子洲一起告退,他们已经迫不及待的,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给家里人了。
离做饭还早,顾月耳朵竖起来,听外祖母的屋里没有动静了,她探头往里看了看。
施玉琼招了招手,示意她过去。
“外祖母,迎春婶子。”顾月朝着许迎春见了礼。
“月月回来了。”许迎春勉强维持着,露出笑脸,不让自己在小辈面前丢脸。
“迎春啊,你跟月月还有什么不能说的,老婆子我人老了,不中用了,也帮不上你什么忙,但是月月跟其他人不一样。”
“她主意最多,一定能帮你度过这次难关的。”施玉琼在旁边鼓励着。
许迎春一开始还有些难以启齿,但是她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哪怕之后要让她当牛做马,来报答月月的大恩,她也甘之如饴。
“月月,还请你给婶子指条明路吧。”许迎春刚要膝盖一软,就被施玉琼给扶住了。
“咱们两家之间,不兴这一套。”
许迎春感激的看向了施玉琼,然后把自己的顾虑都说清楚了。
顾月听后,完全能理解迎春婶子的心情,她的担忧不无道理,就连身强力壮的男人去了战场都有可能活不下来,更何况上了年纪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