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庞一半隐匿在黑暗中，一半暴露在灯光里。

他的眉眼冷漠，染着寒霜。

他……似乎更瘦了。

猝不及防如此近距离的看着他，展新月的心脏剧烈跳动了一下。

迟厌的双手扣着她的肩膀，覆上了一层霜雪的桃花眸一点点被猩红取代。

“既然这么缺钱，为什么不去找余年年继续接这所谓的任务？为什么还要自己打工？”

他握着她肩膀的手紧了紧，声音压抑了几分，“毕竟，欺骗感情比你拼命打工容易得多。”

夜风吹过，不知为何，寒凉刺骨。

她的睫毛轻轻颤抖，旋即勾唇一笑，“迟厌，你这是干什么啊？我们都已经分手了，你还来找我说这些，是想要羞辱我一下吗？”

迟厌的眸子越发猩红，紧紧盯着她，“展新月，你真的一直在骗我？”

心脏像是被人攥在了手里，直接捏碎了，她体会到了痛彻心扉。

是啊。

她就是在骗他。

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他已经都知道了，还来问什么呢？

还想要说什么呢？

展新月后退一步，挣开了他的手，不再去看他那双染着猩红的眸子，转身离开。

路灯将她的影子拉长，之前是他们并肩而行，往后，就只有她自己了。

风吹动树影摇曳，皎洁的月华隐入云端，他眸底摇晃的水光随着她的身影渐行渐远，忽然落下。

他的双手垂落，无力感席卷全身，而后自嘲一笑。

他在奢求什么？

她骗了他，这是事实。

可他竟然……还想要再问一句，那段时间里，她有没有哪怕一点点喜欢上他？

一点点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