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开了两天一夜的车,大家都累惨了,终于在傍晚前赶到了陈哲老家所在的县城,他爸爸就在县医院里住着。
四人火急火燎的赶去医院,却被护士告知,他们下午就回家了。
陈哲整个人都慌了,回家,是不是意味着没有抢救的必要了……
齐牧安慰道:“你不要自己吓自己,说不定叔叔身体已经好转了,先带我们回你家吧。”
“对,对,回家,回家,这就走,我爸一定还有救的。”陈哲强装镇定,提起精神要走,然而刚走两步双腿一软,跌在了地上,再也忍不住,捂着脸哭了起来。
乔伟看他这样子也很心疼,他带了很多徒弟,就这个最合他心意,人机灵好学,嘴又甜,自己是真把当半个儿子来看待的,要不然也不会跟着来了。
知道他此刻没了主意,只能自己出面替他做主了,“哭有什么用?情况还能比现在更坏吗?赶快起来,回家!”
陈哲已经走不了了,齐牧和柏长生搀着将他扶上了车,乔伟接过车钥匙,疾驰着往他家赶去。
他家所在的村子离县城还有一段距离,又都是山路,路很不好走,四人心里虽然着急,但车速也快不了。
一路上弯弯绕绕,黑猫都晕车了,整只猫难受的吐着舌头。
齐牧心疼的抚摸着它的后背,稍微打开了些窗户吹吹风,让它好受一点。
经过了不知道多少个转弯,齐牧也快撑不住时,终于看见了通往他们村子的指示牌。
车子刚驶离指示牌没多久,柏长生就感到一股阴郁的气氛在周围漫起,摇下车窗玻璃,冷风忽地吹了进来,四人同时打了个激灵。
黑猫突然怪叫一声,齐牧吓了一跳,还以为它又要吐了,低头一看,却见黑猫对他使了个眼色,不停的甩着尾巴,显得很焦躁,提醒着他这里不对劲。
“路边停车。”柏长生叫停了汽车,从包里掏出三张符纸,给他们发了下去。
“咬破手指,沾三滴血液在符纸上,把符贴身放好。”
陈哲回头问道:“长生哥,你是不是感觉到这里不干净了?”
柏长生透过车窗看着外面的 天色,乌云涌动,将星空遮的严严实实,好像整个天空都蒙着一层阴翳,让人没来由的觉得压抑。
柏长生没直接回答,道:“小心点,有备无患。”
几人将符纸贴身收好,乔伟打着车子重新上路,这里的路极其不好走,乔伟开的很小心。
忽然车子发出一声响,突然熄火了。
“这……这是怎么了?”陈哲问道。
乔伟重新打了几次火都没有发动着车子,只能道:“估计是我们连着开车,把发动机烧坏了。”
“那怎么办啊?”陈哲又快哭了。
柏长生问道:“距离你们村还有多远?”
陈哲四周看了一眼,道:“大概还有二十多分钟的车程。”
这村子偏的很,等救援来了,指不定什么时候了。柏长生当机立断地道:“陈哲,给你家里人打电话来接,我们先步走过去。”
陈哲掏出手机,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打不出去。
“咦?怎么没信号了?”
柏长生掏出手机,先换了一张背景图片,递给陈哲,”用我的打。“
陈哲接过手机,只见背景图片变成了一张符。
电话响了几声后才接通,陈哲说明情况后,对面很快说找人来接应他们。
他们四人都不会修车,目前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只能弃车徒步进村。
几人从车里带了些随身物品,裹紧了衣服,顶着严寒向村里走去。
这里的地理位置靠近南方,虽然不像北方那样寒风呼啸,但这里的冷更像是从骨子里刺进去的阴寒。
衣服穿的再多,阴冷的寒气还是像针扎似的,透过衣服钻进皮肤。
柏长生听到齐牧在他旁边喘气如牛,吐出来的气泛着白,将眼睫毛和眉毛上吹的裹了一层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