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猫快靠近桂姨时,身子猛然一转,向旁边飞了出去,嘴里大喊着:“齐牧闪开。”
齐牧向旁边挪了一步,突然从虚空里蹿出一条符纸锁链,一端缠着齐牧的腰,另一端勾住了黑猫,裹着他们向后飞去。
周遭环境骤变,陈哲依然跪在地上猛烈咳嗽,柏长生挡在他的身前,而桂姨早已不知所踪。
“柏长生”齐牧轻轻叫了一声,柏长生侧头看了他一眼,齐牧立刻就感觉出来了,这个才是最很正的他。
黑猫走到他面前,爪子摁了摁他的脸,对柏长生道:“醒过来了。”
“我怎么了?”
柏长生扶起他,替他掸了掸身上的土,“没什么,只是陷入幻境了。”
柏长生垂下眼睑,遮住眼中的焦躁,这个鬼,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厉害。
几人只是来查看了一下她曾经住过的房子,就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柏长生没有一意孤行的再去镇妖塔,道:“今晚先回去,其他的等完了再说。”
“长生哥,我们村是不是没救了?”陈哲声音嘶哑,努力从喉咙里蹦出几个字来,就这也让他嗓子像是吞了刀片一样疼的厉害。
柏长生还未出声,齐牧抢道:“咱们自己都差点搭进去,还顾得上救别人?”
回去以后,齐牧掰开柏长生的嘴,用手机照着,看他口腔里的伤口。
舌头上被牙齿咬了好大一个口子,看得齐牧一阵心疼。
“没事,过两天就好了。”柏长生安慰道。
“柏长生,我,我好害怕!”齐牧低下头,毫不掩饰自己的软弱,幻境里桂姨对他的步步紧逼,那种从心底渗出来的恐惧让他想想就害怕。
柏长生张开双臂抱着他,手一下一下的摸着他的后背,轻轻安抚,“不怕,我们会没事的。”
“这事不管了行吗?”
柏长生没有说话。
齐牧有些急了,“我不明白,这不是你的责任,为什么你一定要管呢?以前也没见着你和陈哲有多深的交情啊。”
“你这是……吃醋了?”
齐牧:……
齐牧简直快被气炸了。
他的担心看不出来吗?居然当成吃醋?他吃哪门子的飞醋?
柏长生轻笑一声,揉了揉他的脑袋,口中念叨:“呼噜呼噜毛,气不着,我逗你的。”
齐牧一把拍开了他的手,道:“说正事呢,现在是开玩笑的时候吗?”
柏长生摆正了神色,“这塔里有一个很高明的阵法,这个阵法……我总觉得有些熟悉。”
“你见过?在哪里?”
柏长生摇了摇头,“还不确定,我得继续研究研究。“
“研究它比你自己的安危都重要吗?”
柏长生直直的看着他的眼睛,问道:“如果我说,这个阵法关乎我的命呢?”
“怎么可能?你根本就不是这个村……”齐牧忽然想到了什么,“是这个布阵的人与你有关?”
柏长生点点头,齐牧没再说什么,而是贴在他的胸口,紧紧的抱着他。
柏长生和他说过,他们家族的人都活不过三十五岁,他一直不去想这个问题,只想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开开心心的,至于以后,再说吧。
可没想到来陈家村一趟,居然找到与他生命有关的东西。
“齐牧,明天你和乔伟走吧。”
齐牧猛然抬起头看着他,“我去哪里?”
“在这里你们也帮不上什么忙,我还得分心照顾你,你们走吧。”
齐牧的心瞬间揪了起来,今天自己确实掉链子了,要不是柏长生和黑猫,自己估计就被桂姨杀了。
“我不,我想陪着你。”
柏长生笑笑,在他唇边亲了亲,“听话,回家等我。”
齐牧坚定的摇了摇头,面露痛色,“万一等回来的是你的魂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