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穿州过府,身携玉碟文书,不过半月光景,已至镜华国凤来府。
来至凤居客栈,那女娃早已离去,询问客栈掌柜,掌柜也是不知下落。
赵鹤年走出客栈,他记得那个女娃唤做素卿,只是不知如今下落如何。轻叹一口气,便欲离去。
忽然听到街上喧哗之声,他拿眼看去,只见一个书生与一个卦师纠缠在一起,闹声哄哄,引得路人引颈相望。
只听那书生说道:“你这道士如此妖言惑众,出口伤人,说我活不过今晚,当真是岂有此理,你还敢在此纠缠,若是拿你前去见官,少不了一顿板子。”
那卦师八字眉,山羊胡,塌鼻小眼,身材纤瘦,立在卦摊前,指着一只幡杆,嘿嘿冷笑道:“你看到这幅字没有,贫道铁口直断,从无差错,可笑你步入死路而不知,贫道欲要救你性命,可怜你迷途尚不醒觉。”说完,摇头叹息,一副甚为惋惜的模样。
赵鹤年往那道士所指布幡看去,只见上头八个大字:推尽生死,算全祸福。他不由莞尔一笑,这般大的口气,只怕是元神真君也未必敢说。看来此人只是江湖术士,故而夸大其词,用来招揽生意。
旁边驻足行人却是议论纷纷。
“这是哪里来的道士,说这般大言,也不怕闪了舌头。”
“数日前才在街市见到,听说甚为神异,只是此人算凶不算吉,并未有多少人接触,所以蒋兄你才有所不知。”
“何为算凶不算吉?”
“城中金员外前日路经此地,被这道士出言制止,说他被晦气缠身,恐有邪祟作怪。金员外不信此道,全然不作理睬,夜间突发癔症,暴毙而亡。”
“真有这般灵验?”
……
书生听众人议论,更是羞恼,喝道:“命运自有天定,岂是人力可改?若是上天之命如此轻易变改,那这世上岂不是人人为王?你若真有道行,也当知顺天应人,怎可说此荒诞之语?”
那道士捻须说道:“莫急莫急,你需知人行百步,路有坑陷,况且人生之路本也坎坷,怎会一帆风顺,渡不过是天命,渡过也是福运。贫道可与你打个赌赛,也可以应证此语。”
书生笑道:“既然说是天命福运,又岂用你来说三道四,渡过渡不过也是我自家事,何用你来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