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鹤年道声:“多谢”。便自顾离开,行不多时,果然望见一座三层阁楼,门前挂着“迎宾馆驿”的招牌。
迈步而入,大堂之中只有一个长须老者倚着柜台打盹,直到赵鹤年走近,也没醒转过来。
赵鹤年伸手在柜台上扣了两扣,那老者才悠悠醒来,睁着睡眼朦胧的眼睛,说道:“哪个打扰我老人家睡觉?”
赵鹤年拱手笑道:“多有得罪,只要在下欲要拜访鹤翁真人,不知老丈可否行个方便?”
老者定了定神,朝赵鹤年扫视几眼,见他素衣道服,浑身清光,哪里不知对方境界高深。
他本也是炼罡境界,只是因为修行出了岔子气海受损,导致真气无法蛰伏丹田,需得时时静心梳理,这才有了渴睡之症,鹤翁真人这才派他镇守此地。
他微微点头示意,捻须说道:“鹤翁真人百年之前便不再替人推演天机,道友想要拜访真人恐怕难以如愿。”
赵鹤年眉头微皱,继而舒展。他此来也是为求心安,不论问到问不到,过程都是自己去做。不过还是问道:“难道就不能通融一二?”
老者看着他,笑道:“道友不知所求何事?”
赵鹤年扫了老者一眼,并不开口。在他看来,这老者所问有失分寸,若是不见正主,别人又怎会轻易说起自己来意。
老者见他神色不豫,连忙说道:“道友莫要介意。贫道长松,乃是鹤翁真人的第二个徒弟。”他说此话,表明自己的立场,并非故意探听,而是有意指点。
赵鹤年神色微动,他也知眼前老者与他境界相当,不想他还有如此来历。至于为何不在鹤翁真人身旁修行,而是待在此处,这也不是他所考虑的。
至于说,这老道诓骗于他,这点他倒是并不担心。真人境界神通广大,他在别处或许值得思量一二,此地乃是枵山,就算他有天大的胆子恐怕也不敢行骗。
赵鹤年露出一抹笑意,拱手说道:“失敬,失敬。”随后便等着老者将未说完之话说完。
长松对他这样的态度也是十分满意。笑眯眯的说道:“若是寻常之事,又何必去求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