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好鞋,又低头整理好散开了领子的睡衣,薛芙咽了咽微微干涩的喉咙,一步走到窗边,轻轻推开窗户。
顾崇就站在这窗檐边上,他背着外面的月色,逆着光让薛芙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只觉得他的视线如同墨水一般的黑沉,对视久了会溺陷其中。
薛芙蹙眉正色起来,低声询问他:“怎么来了?发生什么了吗?”
一瞬间脑子里面闪过许多种猜测。
“可以出来吗?”
顾崇捏紧手上的铁盒,之前的冲动仍然刺激着大脑皮层叫嚣。
薛芙回头看了眼宿舍,站在这里说话确实不方便,也不安全。
她点了头:“那你等我一下。”
然后薛芙当着他的面重新关上了窗户,闭得严丝合缝。
她又盯了两眼这窗户上映出来属于顾崇的阴影,才转身去找外套穿上。
天气越来越冷,又是晚上,薛芙找了件家里寄过来的羊毛衫穿上,裹得厚厚实实的才出了门。
她小心翼翼将大门的门闸拉开,生怕弄出点动静把他们吵醒。
想着顾崇在后院,她准备绕过去。结果大门一开,顾崇就已经站在这边门口了。
他在这边等她。
这场面莫名让薛芙想到了一个成语。
守株待兔。
她低头掩饰住自己的笑容。
他们又往别处走了段距离,离知青点和周围几户人家远了些,方便他们说话。
“怎么大晚上找过来了?”
薛芙先问。
今天顾崇这举动真算得上大胆。
大晚上跑来敲女知青宿舍的窗户夜会。
这种要是被发现抓住,一举报一个准,肯定要说是流氓罪。
薛芙别有深意的盯着他,这是受什么刺激了?
她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今天下午播音站那一遭。
可偏偏晚上去他家的时候他不发作,忍到现在忍不了了?
“薛芙...”
他低低念着她的名字,很轻很柔。
他本来的声音就好听,沙沙的低音很有质感,有些像是现代形容的烟嗓。念着她的名字像是捻着根羽毛挠过心间,弄得人酥酥麻麻的,心里痒痒。
“嗯?”
她被他黑沉沉的眼眸盯着,他神色认真,让她感觉他是要干什么大事似的。
而她的预感对了。
果不其然。
这人之前一直不长嘴,现在猛地一开窍,张嘴就是:“薛芙,我能不能做你对象?”
“我稀罕你。”
薛芙还没做反应,顾崇就递了个铁盒子过来。
这里面装着他全部的身家。他都带了过来,全都给她。
他自己打开铁盒盖子展示在她眼皮底下。她看得清楚,里面一叠叠的钱以及票子,整整齐齐被码好。
薛芙真是惊了,一时间惊讶的哑口无言:“!”
“你...”
她刚说一个字就被打断,顾崇迫不及待继续陈述自己的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