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肩舆再向前行出几十步,借着微弱光亮,尤浑终于看清其中随行一人,顿时心头剧震!
只见这无论去哪里都会被奉为座上宾,整座朝歌无人胆敢小觑,可这次出行却只能配骑马规格的随行之人,正是当今王叔子干府邸的大管家魏贯道!
而这一切,就是因为旁边那架八抬肩舆!
在这一刻,尤浑的肩膀不疼了,腿也不酸了,整个人也变得年轻几十岁。
就看这四肢粗短的尤浑迅速从地上窜了起来,一边跑一边整理凌乱的衣衫,一边高声呼喊一边拍打屁股上的灰尘,先前脸上的阴郁萧瑟全都不见,转而是发自内心的喜悦与敬畏:“王叔啊,这什么风,把您老给吹过来了啊!”
踩着下马墩落地的魏贯道看了一眼高声叫嚷,大献殷勤的尤浑,眼中鄙夷之色闪逝不见,三步并作两步赶紧来到肩舆跟前,主动替其中主人挽起帏裳,口中却不是熟悉的老爷称谓,而是恭恭敬敬的说道:“小姐,请!”
而等尤浑看清楚肩舆当中所坐之人,更是惊讶到连下巴都掉落在地。
“这,这,这,我的天呐!”平日里自认心思敏锐的他,在此刻也变得有些语无伦次,原本的殷切和谄媚在此刻化作尴尬与紧张:“您怎么来了?”
魏贯道闻言,低声呵斥一句:“你还好意思说!”
来人瞧着尤浑畏畏缩缩低头不言的模样,也是心中怒气未消,直接与其擦肩而过却目不斜视,直接将他当作空气一般:“这不都全托你的福吗?”
看着来人头也不回的朝监牢当中走去,尤浑正想赶忙跟上去,却被魏贯道一把按住肩膀。
“这就是你干的好事?”魏贯道压低声音反问道:“最后要让商小姐善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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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浑正欲辩驳,本就憋着一肚子气的魏贯道,直接没有和他客气半分,而是高高扬起手掌,使劲朝前者脸上扇了一记耳光:“这一巴掌是替老首相教训你!”
尤浑站在原地,结结实实挨了这一巴掌。
因为所来之人,正是当今首相商容掌上明珠!
而当今首相商容身怀怪疾命不久矣!
这也正是费仲说商容来不了监牢的原因所在。
三个月前,首相商容突患怪疾,腹中一肉瘤日长一分夜增三厘,现已肿胀如球一般。
期间,大商之主帝辛子受与母仪天下的姜王后更是多次探望。
而商府更是花重金无数,遍寻名医替商容把脉治病,结果最后却是不了了之。
据说,现在病榻之上的商容全靠昔年大荒进贡而来,那颗千年之久已化人形五官俱存的山精吊命!
而就是这样一位,本该在商府主持大局,在父亲床前尽孝的女儿商邑姜,却因为自己的一时失言,代替其病入膏肓的父亲,来到了典狱当中。
魏贯道一巴掌扇完,另一巴掌又掴在尤浑面皮之上:“我们老爷问你,这就是你干的好事?”
此刻,尤浑这才意识到自己与王叔子干的差距。
原本一句模棱两可的话,竟然真的让他置身事外不说,甚至还能扮起好人!
纵使自己有一百张嘴,此刻也说不清的尤浑,只能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脸上红一阵紫一阵的尤浑连连点头:“是是是,王叔教训的是!”
“我们老爷还说了,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