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〇章 猛兽撼城,大局定乎(1 / 2)

不知是察觉到一直在隔岸观火的西秦雍州,那股秋后算账若隐若现的杀意。

又或者说是急于实现自己的清秋大梦,被逼到死角的崇候应彪已经完全陷入疯狂,在面对那久攻不下的冀州城,如是赌徒一般压上了自己的全部身家!

战火连天,惨绝人寰。

在这不分敌我的密集火力覆盖之下,猛烈的气浪在人群之中轰然炸裂,随同这溅射而起的石子当场被掀飞出去;炙热的火焰在战场之上肆虐开来,被波及其中的士兵发出惨绝人寰的哭喊;已是摇摇欲坠的冀州,坚硬无比城墙之上裂纹如蛛网般向四周蔓延而去,在这熊熊烈火滚滚黑烟当中颤抖不止。

战场之上深坑遍布沟壑纵横,衡水河床几近断裂即将易道。

就连这作壁上观的西秦雍州方面,都能清晰的感受到这脚下连绵不绝的颤动。

所有人都感觉到,这将会是崇候应彪与冀州的最后一战!

而这股冲击之力撼动青铜巨鼎亦随之共震不止,插在正中用以计时的飶香抖落一截香灰。

南宫适粗糙的大手缓缓摸向腰间刀柄。

时间就快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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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过这波冲击的苏全忠抬眼望向战场。

先前隐藏在死角,起牵制作用的弓箭手,光明正大暴露在所有人的视野当中。

那最后一头散发着滔天戾气的攻城猛兽已经渡过衡水,接连的巨大消耗,让北恒幽州再无任何重甲步兵可用。

骑兵弃马不用,步兵整理盔甲,就连勉强可以走动的伤员,都被压上所有家当的崇侯应彪编入攻城队伍。

整整数万大军已成渡河击敌之姿。

要么胜。

要么死!

苏全忠心中了然,这已经到了崇侯应彪的极限程度。

而我们呢?

人手短缺,守城器械更是极度缺乏,就连这一锅用以烫伤阻敌的沸水,在此刻都成了奢望!

在这零星的箭矢不痛不痒的阻扰之下,这头有史以来体型最大,戾气最重,杀伤力最强的攻城猛兽踏步而来。

十丈!

五丈!

三丈!

云梯架起,密集的人群如蚂蚁一般爬上随时都会垮塌的冀州城墙,噩梦再度上演!

有手持卷刃崩口钢刀的戍守士兵,一刀砍进敌人脖颈当中,却半天拔不出刀身,被人七手八脚扯住衣服丢下城墙!

有断了一条胳膊仍在坚持的戍守士兵,想要掀翻这搭在垛口上的云梯,却见一道寒光闪过,顿时鲜血喷涌而出,就连这最后一条手臂都离自己远去!

两丈!

眼见这披甲力士距离扛着这破城巨木越来越近。

已经弹尽粮绝的戍守士兵没有办法,被逼到绝路之上的他们,直接拆下这城墙之上摇摇欲坠的石砖,狠狠砸进这人群当中,只为拖延敌人的进攻脚步!

“兄弟们!”满脸血污的副将咧开嘴来,却不知道他是在笑还是在哭:“我先走一步!”

说完便跳下城墙,只留给众人一个惨烈悲壮的背影,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去阻拦攻城猛兽的脚步!

一丈!

两组披甲力士,嘴里猛喝一声嘿呀,从肩头卸下这破城巨木抱在怀里。

只听得一声令下,披甲力士齐刷刷向前冲出几步,对准这两扇紧紧锁死的城门就是一撞!

就听得“隆”的一声巨响,青铜浇筑而成足有成年人拳头大小的门钉,都在这一撞之下彻底变形,可那两扇城门依旧岿然不动,倒是那股巨大的反冲力,震的这群披甲力士虎口鲜血淋漓!

“都他妈是一群废物!”深得崇侯应彪真传的督军,手中皮鞭甩的是劈啪作响:“连扇门都撞不开,养你们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