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闯入打断索青娘的意乱情迷,回过神来的她如同触电一般迅速收回那颤巍巍的手指,趁着脸上的红霞还未从两颊彻底晕染开来,赶紧低下脑袋掩饰此刻心虚。
索青娘啊,索青娘,你平日里也不是那孟浪之人,可方才是怎么了?
手指掐住大腿轻轻一拧,传来的刺痛感冲淡不少心潮澎湃的暗昧,可清醒过来的她旋即又被一股羞赧充斥。
先前的小动作没有被萧公子发现吧?
要是被发现了我以后还怎有脸见他?
羞赧摇身一变,化作夹杂些许后悔的惴惴不安。
心中细细思量一番,也顾不得脸上还未消散的红晕,悄悄抬起头看上一眼,又马上低下头去。
万幸,萧公子神色正常,料想是未曾注意到自己的那些小动作。
放下心来的她长舒一口气,之前的后悔与惴惴不安竟隐隐又变成窃喜与心满意足。
果然,这世上女子心思多变,尤胜烟花三月晴雨不定的江南。
再看姬旦,刚放下粗布麻袋,这降火解渴的凉茶还没喝上几口,就听门口传来一阵急促脚步声,扭过头一看,就见一位上了年岁的大妈慌慌张张闯了进来。
姬旦认将出来,来人乃是附近的一位街坊邻居,当时可没少撮合自己这个店小二和她姨三姐的四姑家的第五个孙女相互碰个面相个亲,那孩子柳叶眉、大眼睛、说话软糯、性格温婉,现在正好到了要出嫁的年纪。
按照大妈的说法:这两个孩子,一个未娶一个未嫁,这不就是缘分到了!要不是同为街坊邻居,这低头不见抬头见,这等好事还能轮得到他萧瑟枇?
期间几次上门向张氏夫妻说媒未果后,直接逮住姬旦当面问了个清楚:这终身大事你能不能上点心?一直让人家小姑娘眼巴巴的等着你?你要是不乐意,我也跟你把话说明白,咱街尾的那二柱子请的媒人,可是把人家门槛都快踩破了!
经此一事,姬旦对这位热心肠的大妈是敬而远之。
有时候老远看见她过来了,就赶紧闪身绕开。
一来二去,大妈也琢磨出各种滋味,气的大骂姬旦是那扶不上墙的烂泥。
今天瞅准机会将自己堵到索青娘的酒馆,还以为又要旧事重提。
只觉自己一个脑袋两个大的姬旦,正准备把事情摊开讲明,告诉大妈自己对那位姑娘没什么兴趣,叫她以后就不要再故意难为人家二柱子了。
住在街尾的二柱子家境虽说困难了点,但胜在为人性格本分踏实,绝对是个值得托付的好男人。
岂料,这边姬旦还没张口,大妈连连摆手说道:“大事不好啦,有人正在食为天找茬闹事啊!”
此言一出,姬旦脑袋倒是不大了,可这心却一下子悬了起来。
找茬闹事?
刚才自己扛着桑葚从食为天门口经过,这也没发现有什么问题啊!
怎么才喝上几口凉茶的功夫,就出了这档子事?
再者说,这张氏夫妻平日安分守己并未与人交恶,是谁用这等下作手段故意使绊?
再问是谁。
大妈含糊其辞,只是让姬旦赶紧过去自己看看。
如此这般,姬旦心中疑窦更甚。
无奈只能把还没喝上几口的凉茶放在一边赶向食为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