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白凌君懵了,愣在原地。
莫渝秋似乎对她的怔愣很不耐烦,她站起来,揉揉酸痛的脖子,眉头蹙着:“不做,你穿来做什么。”
白凌君一下就想到,她在说那套情趣内衣。
那一瞬间,像被人掐住喉咙,她嘴唇开合,梗涩的难受。
要说不出话了。
顿了几秒,她尽量让声音听上去很平静:“我穿这个的意思,就是要和你做吗?”
莫渝秋眯着眼睛,好像很疑惑:“你在装什么?”
“你很干净吗?”
她只用平淡的语气,燃了一把小火,就轻轻松松将整片原野烧成荒漠。
白凌君喘不上气,她好像站在上行的电梯里,心猛的下沉,沉进深不见底的海。
她深呼吸了好几次,好不容易才发出声音,低哑沉闷:“所以,是你主使的对吗,把我送回去,”
“是不是在你心里,我从来都没干净过,在你心里我从八岁开始就是靠被侵犯活下来的,对吗?”
她直视着莫渝秋,那双从来明亮的眼眸变得混沌,先是悲怆,而后是愤怒,最后是嘲讽,一字一句刺在莫渝秋心上,让她要崩溃了。
莫渝秋居高临下站着,什么都没说,只是靠在墙上,抬手看了眼时间。
冷漠到白凌君恍然间以为,她进了副本,面前这个人,是冷冰冰的恶鬼,而不是她爱过的温柔恋人。
她平静的,一瞬不瞬的看着莫渝秋,她突然发现自己一点都不了解她,莫渝秋说过很多谎,从最初见面开始,她就在说谎了。
现在为了分开,她说了唯一一句真话。
多好笑啊,自己怎么就相信她了呢,像个傻子一样。
白凌君抬手扣上被扯开的扣子,讥诮的问:“你是第一天认识我吗,既然这样为什么一开始不说?”
她站起来,眼角染上疲惫的神色,从莫渝秋的影子里站起来,自嘲道:“对,我脏,是我配不上,是我逾越了,我向你道歉。”
声音轻巧,但掷地有声,她也有自尊。
其实莫渝秋不需要这么做,她说分手,她绝不会纠缠,可莫渝秋还是这么做了,一点都没犹豫过。
莫渝秋好像很急,急着跟她撇清关系,急着让她消失,不惜用刀子,将她片片凌迟。
刀子还是她自己递的。
她赤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干脆利落的离开。云层遮盖月亮,罩住了她的身影,罩住所有事物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