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恩等人把询问的目光投向了巴里。
巴里犹豫了一下,收起了弯刀,紧张的问:“保罗,别吓我,我是你的大副巴里啊!巴里布雷,你不记得我了吗?不要跟我们开这种玩笑,这一点都不好笑……”
“巴里布雷,我似乎有点印象。”杜格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谨慎,他看着手里的刀,恍然道,“对,我想起来了,你是我大副,巴里布雷。”
此言一出。
所有人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船长,你真的失去了记忆!”巴里皱起了眉头,“我刚才跟你开玩笑的,我是巴里苏利文,不是巴里布雷。发生了什么事,一个人的记忆怎么可能丢失?”
“该死,你果然没安好心,为什么我的身这么多血,鬼知道你们是不是想杀了我,抢我的船,别想骗我。”杜格警觉的举起了手里的弯刀。
维恩等人又握紧了各自的武器。
“不对,这血不是我的,我的身并没有伤口。”杜格在身摩挲了一番,苦恼的皱起了眉头,“见鬼,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们真是我的船员吗?”
你的伤势自己恢复了,当然不会留下伤口!
众人紧张的心再次放松下来。
巴里把弯刀插回了刀鞘,轻声道:“保罗,我们的确是你的船员,刚才一个海怪突然冲到了甲板,你身的血是我们和它搏斗的时候的时候溅去的。你先下来,我们一起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维恩等人也把武器收了回去,没有人愿意和一个拥有不死之身的人战斗。
海妖的交易不可逆转,保罗失去的记忆不可能回来了,一个拥有不死之身,且没有记忆的船长,显然对所有人都有好处。
只要他不去寻找那该死的海神权杖,他可以永远做飞翔巨鸟号的船长。
杜格依旧带着戒心,他从箱子跳下来,打量着面前的几人。
忽然。
杜格笑了:“没错,我们的确是一条船的人。巴里,你和我的身有相同的酒味。”
他指了指放在甲板的酒瓶子,给自己找了个台阶,道,“我应该不会和一个陌生人在一起喝酒。”
“没错,这里没有敌人,你也不可能一个人把船开到这里来。”巴里跟着笑了,看着把弯刀收回去的杜格,戒心又放下了少许,“保罗,你一点都不记得我们了吗?”
“一点都不记得了。”杜格苦恼的摇头,迷茫的看着众人,“我只记得我叫保罗,甚至连船都忘了怎么开?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能喝多兰姆酒,打海怪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脑袋。”巴里道,“也许我们应该靠岸找个医生,看看能不能帮你恢复记忆。”
“海怪?”杜格问。
“是啊,一个脸长满了章鱼须的人形海怪,可能是被我们的酒味引来的,我们几个人都没有打过它,又被它跳回海里去了。”巴里随口编了个理由。
“保罗,海怪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维恩配合的岔开了话题,“我听过这个病症,好像叫做失忆症。”
“你是?”杜格看着他,询问道。
“维恩普莱斯,巨鸟号的二副。”维恩笑道,他指了下肩的鹦鹉,“温蒂,它的名字,温蒂,给船长打个招呼。”
“你好,温蒂。”杜格笑着看向了鹦鹉,给它打招呼。
“你好,船长。”鹦鹉惊恐的看着杜格,声音有些颤抖,它脑海里只有一个声音,船长死了,幽灵活了,但它不能说出这个秘密,不然,幽灵一定会杀死它的……
“真是个可爱的小家伙,不过,我现在可没空跟你玩。”杜格苦恼的笑笑,他指着自己的脑袋,“我需要找回自己的记忆,希望你也能帮到我,不过,我此时应该先去看看航海日志,确认一下这艘船到底是不是我的。”
说完,他丢下众人,打算走开,可走了两步,他又停了下来,“谁告诉我船长室在哪儿?”
巴里给舵手使了个眼色:“皮耶罗,你去帮帮可怜的船长。”
舵手会意,跟了杜格的脚步,一边走一边道:“船长,我来给你引路,说实话,我从来没见过一个人会连自己的房间都忘记的……”
“很可笑吗?”杜格问。
“不可笑。”皮耶罗道。
“没关系,想笑就笑吧!我不介意。”杜格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笑道,“现在我的脑海里只剩下了一个声音,人生苦短,及时行乐。所以,皮耶罗,没必要压抑自己的情绪……”
……
“巴里,保罗是不是真的失去了记忆?”等他们离开后,维恩站在了巴里身旁,压低了声音问。
“不知道,但我知道,海妖塞尔玛从不做亏本的买卖,她说夺走记忆,就一定会夺走记忆的。”巴里的神色轻松了不少,“保罗以前可没有不死之身。”
“我们刺杀他的事情,会不会被他察觉?”维恩担忧的问。
“他会有疑心,但没有证据。毕竟,他身没有伤势,不是吗?”巴里耸耸肩,笑了,“不死之身帮我们完美的掩盖了证据,这是我们的幸运,我可没把握杀死一个不死之身,他也没理由放过我们……”
“保罗死了,幽灵活了。”不忍心看自己的主人被欺骗,鹦鹉终于憋不住说出了心里话。
“这傻鸟。”维恩嗤的笑了一声,看了眼鹦鹉,忽然愣住了,“巴里,保罗丢失了记忆,是不是意味着以前的他死掉了,现在活着的是一个全新的他。”
“有可能,我接下来会找机会试探他的,一个装失忆的人总会露出马脚的。”巴里道,“如果他真的在装,大不了我们岸后逃走就是了。维恩,趁皮耶罗缠着船长,你去叮嘱剩下的人,别说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