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以安看着杜格，一脸的惊讶。

“别胡说，我没有，成王败寇，你杀了我吧！”皇甫月浑身哆嗦，忍不住闭上了眼睛，不让杜格看到她眼里的慌乱。

她不能忍受自己的内心被一个淫贼看透了，但微微加快的心跳，彰显着她并不如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倔强。

“四公主就在这里，为什么不给自己一个机会呢？”杜格再次叹了一声，“你已经闭上了眼睛，不妨幻想一下那个美丽的国度，女子可以和男人一样，踏进学堂，参加科考，可以做官，可以经商，可以上战场保家卫国，甚至可以摆脱父母，自己决定自己的婚姻，去寻找一个志同道合的夫婿……”

洛霜悄悄舔了下自己的嘴唇，偷看了眼杜格，俏脸突然泛红了。

这个时候，本该她开口招揽皇甫月的，但她完全忘记了。

随着杜格的描述，皇甫月的睫毛颤动，心跳越来越快，呼吸也越来越急促，但突然，她睁开了眼睛：“恶贼，休要蛊惑我，我不会背叛父兄的。”

“父兄？”杜格轻笑了一声，看向了柳以安，“柳先生准备的这么充分，想必皇甫兴也回不去了吧！”

“没错。”柳以安点了点头。

“……”皇甫月瞪大了眼睛，“你们？”

“皇甫月，崇明国的人都知道，你为了四公主，已经叛出了崇明国，皇甫兴一死，谁还会为你翻案？”杜格轻笑了一声，“崇明国皇帝？丞相？即便他们翻案，恐怕也会被当成离间计吧！我们甚至会传出消息，说是你为了理想，亲手杀了皇甫兴，彻底把你定死在叛徒的耻辱柱上……”

“你……”皇甫月目呲欲裂，胸膛起伏，不管不顾的剧烈挣扎，“恶贼，你怎么能这么无耻，我和你拼了。”

“你死了，就再也没人能为你家翻案了，就再也没有人能救你爹了。”杜格看着她，语重心长的道，“忠义是世人流传的，不是你自认为忠义，就能忠义的。”

噗！

皇甫月气急攻心，一口血从嘴里喷了出来：“你……你怎能这般恶毒？”

“兵不厌诈，战场上，只要能获得胜利，谁会在乎用什么手段？”杜格道，“皇甫将军利用公主的仁义之心，设下圈套引我们前来，难道就不恶毒吗？若我和公主真的死在余塘关，月小姐，大概会和自己的父亲弹冠相庆，嘲笑公主的愚蠢吧！”

“……”皇甫月再次哑口无言。

“皇甫月，无论做什么事，都要承担后果的。”杜格看着皇甫月，道，“其实，你还有机会挽救这一切，派人去皇甫将军的军营，把皇甫将军请过来，一同降了四公主。

这样，将来四公主登基大宝，你们皇甫家就是从龙之臣；

如果公主事败，你们父女在一起，也可以斩了四公主，续上你们今天的计划，想必丞相不会介意，你们的计划出现了些许偏差，而且，很乐意为你们正名的……”

皇甫月直勾勾的看着杜格，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柳先生，放开她吧！”杜格给柳以安使了个眼色，柳以安放开了对她的钳制。

“皇甫月，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杜格转头看向了皇甫兴的军营，一副运筹帷幄的神情，“请尽快做决定。”

皇甫月握着长枪的手微微颤抖：“我……”

“月小姐，难道不想亲手除掉我这个卑鄙的人吗？我这么卑劣的人，若真的引着四公主建立了男女平等的国度，危害会有多大？月小姐不为自己考虑，难道也不为天下苍生考虑吗？看月小姐的面相，是个正直的人啊！”杜格笑笑，转向了她，摇了摇头，“死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他眨了下眼睛，一道水流又钻进了她的靴子，像水蛇一样顺势缠上了她的小腿，皇甫月的眼睛再次瞪大了，手里的长枪条件反射般抬了起来直指杜格。

洛霜上前一步，拦在了杜格面前：“皇甫月，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不要太放肆。”

水流悄然退却，皇甫月看了眼维护杜格的洛霜，又看向了似笑非笑的杜格，把手里的长枪用力甩出，颤巍巍插在了城墙上，她一咬牙：“好，我去信给父亲。”

“皇甫小姐。”她身边的一个亲卫急道。

话一出口。

柳以安手里的剑已然穿透了她的喉咙：“多说话者，死。”

皇甫月猛地握紧了拳头，她看了眼柳以安，道：“传令下去，全体将士，整队，归顺四公主。”

城墙上的积水排放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了湿滑的地面，皇甫月的心也随之排空了，她转头瞥了眼柳以安等人，默默握紧了拳头，非战之罪啊！

若不是柳以安等人倒戈相向，她又何至于沦落到这个地步……

她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