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泉懂权今舟的话。
施兰德不止是施夏的父亲,也是她的父亲。
他在告诉她,不要有负罪感。
可她就是有负罪感,她总是在想,假如真相不如众人所愿,假如没有有一个人欢迎她回来,假如她的存在会变成他人的痛苦。
“你不想,那就算了。”
权今舟轻轻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该去吃饭了。”
“…………”海泉再次沉默。
半晌,她突然抬眸。
“我还是想去看看他。”
两个小时后,海泉出现在西都第一人民医院,贺尧简直眼珠子都要瞪大了。
他看向权今舟,顿时一阵感动的情绪充了满腔。
虽然把他拉黑了。
但是还是努力把海泉拐来了……
呜呜呜好兄弟在心中。
贺尧压根不知道权今舟根本懒得理他,纯是因为海泉自己想来,心里还在对权今舟感激涕零。
贺尧将施夏摇醒,感觉到手臂麻得几乎感受不到知觉,这两个小时他几乎是一动不动。
施夏迷迷糊糊醒来,正好看见海泉担忧的目光,几乎是瞬间站起身。
她起身的动作恰好撞到了贺尧的手臂,他咋咋呼呼喊了好久。
“痛痛痛痛痛痛———”
施夏这才反应过来,自己靠在他肩膀上睡了多久。
“对不起对不起,你可以把我叫醒来的……对不起,有没有很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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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尧又扯了一个难看的笑。
“乐意效劳。”
施夏微微抿唇,莫名又是一种情绪席卷了一颗心,但她不明所以,半晌看向海泉,几乎哀求的开口。
“海泉,可以告诉我你和我爸爸之间发生了什么吗?”
我爸爸。
这三字莫名刺痛了海泉一瞬间,她一时间有些发不出声音。
权今舟皱眉。
“施小姐,我夫人想和施先生聊聊。”
“不可以!”
施夏立马拒绝。
她怕海泉再次刺激到施兰德。
“放心吧。”
海泉开口安抚。
“没什么大事的,相信我。”
施夏欲言又止好一阵,最终还是妥协了,海泉一个人进了病房,看向正发呆的施兰德。
“施叔叔。”
施兰德崆峒的眼神微微动了几分,扭头看向海泉,扯了扯干裂的唇。
“小泉。”
“小泉不要自责,叔叔不是因为你的话才自杀的,是叔叔早就该死了。”
他早就应该去死。
可他还以为阿清还活着,让她一个人在下面那样孤独。
他早就该殉情。
他就是个懦弱的人,苟活在这个没有丝毫希望的世界上。
“施叔叔。”
“施夏就是你们的女儿。”
海泉干脆的开口。
她在赌。
赌施兰德自己也不清楚施夏的来历。
施兰德微微一愣,她便知道自己赌对了。
“阿清托人把女儿交付给你,让你抚养她长大。”
“这是她的遗愿。”
“如果你自杀了,那么你们的女儿在这个世界上便再也没有亲人了。”
“……………”施兰德眼眸闪过一丝光。
施夏……
是他和阿清的孩子吗?
是吗?
原来他一直抚养的是他们爱情的结晶吗?
施兰德在内心盘问着自己,抬眸看向海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