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拧着眉,摇摇头。
瑱思索了一瞬,又问,“不如,去郊外放烟花?”
岁岁终于抬眼看他,瑱心里一喜,连忙说,“我立刻命人去安排…”
岁岁的脸上一点不见兴奋与期待,恹恹地问,“瑱哥哥,你有没有想过把地下赌场都关了?”
小月纤细的手臂上都是一道道的伤痕,新伤旧伤叠在一起,岁岁只是无意间瞥到一眼,就觉触目惊心。她实在很难想象,那些还在死斗场里挣扎求生的小妖们,过得该有多艰难。
“怎突然说起这些?”
“同为妖族,我不忍心那些小妖无所依靠,所以才想要开收容所。可是今日见了小月,我觉得我做的这些对那些小妖们来说,太微乎其微了。”
“岁岁,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你救不了这世上所有的妖。”瑱看着岁岁,神情愈发地认真,“妖族在世人眼里本就是低下的族类,千百年来都是如此,你以为地下赌场里的那些妖奴都是被抓去的吗?他们有些是被自己的亲人卖给死斗场的!还有些,是自愿去当妖奴的。”
“你把地下赌场关了不就行了?”岁岁有明显的不悦,“你已经那么富有了,还在乎地下赌场这些生意吗?”
“这事不是你想的这般简单。”
“我娘亲说,那里的客人戴着面具,因为隐去了真容,反而更肆无忌惮地行各种荒诞之事,发泄着自己最原始的欲望。这不是什么好地方。”
瑱笑了笑,耐着性子解释道,“你也说了,那里的人都戴着面具。那你可知去那里的都是些什么人吗?都是些我们达官显贵,即便是我们涂山氏,也招惹不起的人物。”
这些话并未安慰到岁岁丝毫,只让她觉着这世道凉薄无情,而自己又是这般渺小无助。
“岁岁,有些事凭你我一己之力是改变不了的。”
岁岁失望地低下头,不再说话。
瑱温和地说,“这事急不了这一时半刻。我答应你,等你将来嫁到青丘,你就是我们涂山氏的女主人,这些生意上的事,你都可以做主。”
“你说什么?”岁岁蹙眉看他,“谁说我要嫁到青丘去?”
瑱愉悦地笑了起来,说道,“你还不知道吧?我娘这次跟你爹提亲了。”
岁岁简直不敢相信,怔怔地站在长街中央,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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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教你练剑的师父,他看你的眼神可不清白。”瑱看着岁岁呆楞的样子,以为岁岁与他一样惊喜不已,不由觉着一阵莫名的喜悦。
“白泽。”岁岁喃喃。
“对,就是白泽。” 瑱点点头,又说,“回去我会与他说清楚,让他早日断了对你的念想。”
不远处,白泽一袭月白的锦衣,正长身玉立在熙来攘往的人群中。他的长发高高束起,用一个墨玉的发冠简单地拢着。
岁岁越过长街上如梭的人流望着白泽,一动也不动。这个人,冠面如玉,眉目晶莹,唇畔含着淡淡的笑意,是她曾愿意豁出性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