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进了府,木门在身后吱呀呀地合上。
防风邶回了自己的住处,始终没再与他们说一句话。
岁岁看着防风邶离去的背影,暗夜中竟有那么一丝萧索,让她的心仿佛被人隐隐地揪了一下,闷闷的。
“爹爹是不是生我们的气了?”她喃喃道,不知是在自语,还是在问白泽。
“也许吧。”白泽望着防风邶消失的方向,“终归是我失了礼数,娶了他的掌珠。我会好好与他说的。”
岁岁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沮丧地说,“万一爹爹不同意我们,可怎么办?”
“他若不同意,那我只能把你拐走,带你私奔,去浪迹天涯。”
岁岁惊讶地看向白泽,“私奔?”
“嗯,也许还会遇到你爹爹派出的追兵,打断我的手骨,把我们逼进丛林,白日里要躲避追兵,夜里又有野兽虎视眈眈,整日担惊受怕,日不能食,夜不能寐…”
岁岁想起这是当初她随口编来骗店小二的故事,扑哧笑出声来。可是白泽正一脸严肃地看着她,正经得让她觉得自己笑得太不合时宜,太不严肃了。
她压着嘴角的笑意,故作严肃地说,“可行。白泽大人您放心,就算您残了,我也不会嫌弃您的。”
白泽狠狠捏住岁岁的脸颊,“你说什么?”
“疼疼疼。”岁岁抱住白泽的手,连连求饶,“大人怎这般粗鲁,我可不应你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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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泽拍拍她的脸,笑说,“不应我?我就把你掳走。”
“你敢?”
“你试试就知道了。”白泽嘴角上扬,笑得很邪恶,“如今我的灵力再不受血咒的限制,是夫人亲手帮我解的,这般大恩,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一辈子都伴夫人左右,寸步不离。”
岁岁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你都知道了?”
“这又不难猜。”白泽不屑地说,“当时船上就这么几个人,嬷嬷是人族,句辰是天马,蓁蓁自小就跟着我。除了你,还能有谁?”
他凑到岁岁面前,目不转睛地盯着,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般,一字一顿地说,“我的小轩辕氏。”
岁岁吓得连连后退,她只觉浑身的血都涌入脑袋,嗡嗡地涨得生疼。若不是白泽及时揽住她的腰,她恐怕早就被脚下的台阶绊倒,摔个四脚朝天。
“你…你不恨我吗?”
“你是你,他是他。我对你从未有过一丝一毫的恨意。”白泽紧紧揽着岁岁的腰,两人贴得那么近,鼻息可闻。
岁岁抵着他的胸膛,再次强调,“我的身体里有轩辕的血脉,轩辕王是我的曾外爷,他曾把你害得那么惨,你真的不恨我?”
白泽握起岁岁的手,小心翼翼地亲吻她掌心的伤痕。“不恨。”
岁岁最为怕疼,为了替他解开血咒而刻在掌心的这些伤口,当时该有多疼。
白泽的眼眶一阵酸涩难耐,他只能紧紧拥住岁岁,把脸埋在她的发间,“你为什么要离开我?你那时候明明就在神域,亲眼见我恢复了灵力,打败九婴。”
原来白泽都知道….那时她去而复返,直到亲眼见到白泽打败九婴,才安心离开…他竟然都知道….
“我…我害怕。我怕你会恨我。”岁岁抱住白泽,豆大的泪珠从眼角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