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说,余沅子跟陈波翰第一次见面很尴尬。
八月,午后道路两旁的白杨树耷拉着枝叶,树上的蝉鸣声不断,让原本燥热的人更加烦躁。
一阵玻璃破碎声传来,比人先一步到达的是急促的脚步声和怒吼呵斥声:“你们在干什么!”
“cao!谁扔的砖头?!”
“叫人?陈波翰,你有种!”
这场名为群架,但实际上是陈波翰单方面被殴的架,就跟昨天的雷阵雨一般,来的快,去的也快。
保安带人清理着周围的木棍和烟头,抬眼看了一下陈波翰,有些意外:“怎么又是你?赶紧回家吧,你姐姐在巷口等你呢。”
陈波翰道了声谢,用了半个小时整理完被扔到角落的书包,才慢慢走出被高楼遮挡住的小巷。
“你就是陈波翰?时间卡的刚刚好。”
一个清脆而又陌生的女声传入耳中,陈波翰下意识抬起头。
眼前的女生很白,穿着甘肃不怎么见得到的蓝白色校服,扎着高高的马尾。学校的校徽被一个大大的美乐蒂贴纸挡住了,橘红色的夕阳也把她的影子拉的长长的。
如果忽略她手中的那块砖头和胳膊上红肿的伤口,光凭她身后背着的粉红色美乐蒂的书包来看,她还挺像个好学生的。
“我不认识你。”陈波翰站在巷口,盯着余沅子手中的砖头,怎么也不愿意向前再走一步。
余沅子见状,随手把手中的砖头扔到一边,面无表情的看着站在阴影里的陈波翰,开口时也没有多少耐心:“我也不认识你。如果不是因为要来拿我妈妈的东西,我这个时候已经去参加比赛了。”
陈波翰有些疑惑,她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叫余沅子。比你大一岁,所以你要叫我姐姐。今天过后,那些人不会再来找你了。”
龙梅子阿姨怎么叫他的来着?巴金?还是八锦?不管了,不叫巴金以后也得给我叫巴金。
“巴金,会好的。”
听到这句话,陈波翰终于走出阴影,接过余沅子手中已经破裂的眼镜,抿了抿干裂的嘴唇没有说话。
不会好的,至少我不会的。
过了好一会儿,反应慢半拍的他突然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