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红药苏醒了,身体却动弹不得,正听那二人说到:
“……给‘非常人’准备的药,什么意思?”
连珊瑚清幽的嗓音道:“你不是说她‘义不负人’么?不妨让我们试上一试。”
沈青禾眼里似乎有针芒一闪,微笑道:“怎么试?”
连珊瑚道:“你我所盼,便是令那二人分开,桥归桥,路归路。”
沈青禾有点僵硬地道:“可这似乎是不大可能的事情。”
让一个男人承认自己的未婚妻深爱另一个男人,这无异于自认活王八,他说这话时,皮肉不动,真好像脸上覆了一层壳子。
连珊瑚看了他一眼。
女人看一个令她瞧不起的男人时,惯用这种视线——不是瞪,只是用比尘埃还轻的目光,“赏”他一眼。
沈青禾颧骨青筋一横。
连珊瑚微微扬起下颌,道:“有些看似不可能的事,也许只不过是没找到正确的解决手段罢了。”
沈青禾强压怒意,冷哼道:“倒要请连姑娘赐教,什么才是正确的方法?”
连珊瑚取出一把刀。
刀就如同它的主人,清冷而耀目,持在手里,如同攥了一束月光。
再美的刀,也是杀人利刃。
她持着刀走向戚红药,沈青禾忙上前一拦:“你干什么?”
连珊瑚不耐道:“放心,不会伤了你的未来夫人。”站在那石块前,垂目盯着戚红药的脸,一动不动,许久,忽一挥刃,几缕青丝断落,捏在指尖。
沈青禾眉峰随之一跳。
连珊瑚取出一只小瓶,将发丝塞入其中,一面道:“沈青禾,你一个大男人,竟这样防备我,你怕我?”
沈青禾也不恼,彬彬有礼地道:“我见过太多‘大男人’栽到‘小女子’手里,因此从不敢小瞧女人。”
连珊瑚晃了晃瓶子,忽道:“你知不知道,这药为何叫做熔金?”
沈青禾等着她给答案。
连珊瑚的眼底,蕴着一种难以描述的光:“金,代表人至贵至纯的一种情感。”
熔金,就是毁掉这种珍贵的东西。
沈青禾眼珠转动,笑了声,道:“倒是第一次听这种药,怎么个毁法,她吃完,就忘记莫七了?”顿了顿,道:“那这药也不如何出奇,令人失忆罢了。”
连珊瑚脸色有一点苍白,摇了摇头,嘴角微弯:“这药珍贵得很,是连家秘药,专门用来给走错了路的子弟‘矫正’的。”
她轻轻地幽幽地道:“戚家姐妹虽都有负于我,可我并不要她死。”
她没有再说下去,只是将手中小瓶交给沈青禾,道:“该你了,找机会,给他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