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之前的约定,时锦原路返回和知鹿汇合,发现知鹿已在那里焦急的等她。
见时锦回来,知鹿才松口气:“小姐你终于来了,若你再不回来,奴婢就要回府喊人出去找你了”
“遇到一些事,耽误了点时间”
知鹿关切道:“可是麻烦事?”
她轻松道: “麻烦,不过已解决了”
“小姐现在要去哪?”
时锦想了片刻:“今日已经逛够了,回府吧”她坐上了马车,知鹿紧随其后,车夫接着驾车往将军府的方向。
时锦静坐在马车里,百无聊赖。
忽然马车猛的一晃,猝不及防,时锦的身子从座位上被甩了出去,她反应迅速的扶住车内的座位,着力之后站稳了身子。
但知鹿没有武功傍身,就没那么幸运了。
时锦定神一看,见到知鹿扶着了额头抽吸一声,时锦把她瞧一下发现她额头肿了。
“还好没流血,回府记得擦点药膏就可以了”时锦提醒道。
时锦随即立马询问车夫道:“外面发生了何事?”
“小姐,路上突然出现一辆马车,不小心与我们的马车撞上了”
“那你人没什么事吧”
车夫见时锦关心自己,一脸错愕“啊?……哦,小的无事,只是不知对方如何了?”
闻言,时锦立马从车上下来,知鹿也跟着一起下去。
而对面的之人见时锦从马车里出来,也跟紧其后而下。
时锦对上那人的面容之时,面色一滞,强压心底的厌烦。
该死的命运,躲都躲不掉,她还是遇见了这个老六——絮无尘。
絮无尘视线对上时锦时,眸光一亮,半晌,面露歉意道:“实在抱歉,惊扰了姑娘,还望姑娘谅解”
时锦没搭理他,只是往马路边左右来回观望。
内心吐槽,马路这么宽你不走,偏偏往我们的马车上撞,我有理由怀疑就是这个老六蓄意为之。剧本里,絮无尘就是用多种方式多与时锦制造偶遇的。
絮无尘见时锦不仅对他的话毫无反应,竟在发呆,令他颇为不解,面色也有些难看。
絮无尘身边的侍从,看不得时锦那发呆不理人的态度,厉声道:“大胆,殿下跟你说话呢,怎么没个反应”
时锦内心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面上冷漠:“你哪位?需要我给什么反应?是你们的马车撞上我们,难不成还要我感恩戴德?”语气蛮横无理,把恶毒女配的气质拿捏了。
时锦就是故意的,目的是在于给絮无尘留下差的印象,想让他打消对她的念头。
“无礼”絮无尘假装斥责身边的侍从,随之偷偷给他投来一个眼色,警告他别坏了他的事。
今日这场戏是他蓄谋的,目的是引起时锦的注意,他若要争储势必借助这将军府的势力,忍一时也没什么。
食香阁的楼上有一道视线关注着他们那边的动静。
絮无尘嘴角上扬,温和有礼道: “我乃絮无尘,下人不知礼数还望姑娘见谅,姑娘的损失我会如数赔偿的”
为了拉近与时锦的距离,絮无尘可是连自称都改了成“我”。
时锦故作惊讶:“哦,原来是二殿下,那好说”眸底却闪过一丝狡黠。
见时锦这么说,絮无尘内心愉悦,还未高兴片刻,却见时锦忽然捂着胸口,面露痛苦之色道:“哎呦,我突然胸口闷,还头昏脑胀,定是方才被马车撞的,既然二殿下想要负责,没个五百两银子好不了”
这光明正大的碰瓷,顿时让在场的人傻眼了。
知鹿:我怎么觉得小姐这行为有些熟悉,上次回京都时,貌似也演过一次。
看热闹的路人小声议论着:“五百两银子啊,这么贵”
“不过看那小姐的模样,好像挺严重的”
“这小姐看病也用不着这么多钱啊”
“对啊”
…………
絮无尘上一秒高兴,下一秒却只想咬牙切齿,瞧着时锦那一副老赖的模样,他心中有恨,但又无可奈何,拿她没办法,只能强忍着心中的怒意。
知鹿察很会言观色,机灵地搀扶着她,担忧道:“小姐,你还好吧”
时锦趁机立马把头倚靠在她身上,虚弱道:“有事,我现如今需要立马回府就医”
絮无尘不假思索道:“姑娘,这一百两是否……”有些狮子大开口了。
“知鹿快扶我到马车上,我喘不过气来了”还未等他把话说完,时锦就有意打断他,摆出虚弱的模样,那模样不像是装的而是真的不舒服。
知鹿赶紧扶着她要上马车,要上马车时,时锦忽然转过身来,后知后觉道:“刚才殿下可是有话要说”
絮无尘闻言,眼睛一眯,眸中暗光涌现,他把刚才要说的话咽进肚子里,他如今的处境很是尴尬,他刚才早已把话放出去,若此时出尔反尔不履行诺言,将会有失于他的威信。
絮无尘露出一丝假笑来:“这五百两银子本殿该如何给姑娘”
时锦垂下眼眸,望着地板翻一个个白眼,明知故问,你刚才恐怕要说的不是这句话吧,不过是迫于众目睽睽的压力,不得已而为之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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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时锦,望着他虚弱道:“殿下送往将军府便可”低眸瞬间眸底掠过一丝得逞。
时锦交代完之后就上了马车,上去之时完全不用知鹿搀扶着她,便轻松上了马车,步履沉稳,身姿轻盈,刚才病态之容全然不见。
时锦进入马车之后,车马立即驾车,马车就这么从絮无尘面前大摇大摆的开走了。
见没了热闹,围观的群众也纷纷散开了。
“噗~哈哈哈”马车内时锦忍不住的发出笑出声来。
知鹿小心翼翼地瞄了一下外边,马车害怕没走远,这笑声被人听了去。
见车已走远她才松口气,颇有些不解问道:“小姐如今得罪了二殿下,有何可高兴的?”
“我就是要得罪他,方才瞧见他吃瘪的样子只觉得好笑”
这话一说,知鹿更加迷糊了,“二殿下与小姐有过节吗?小姐要这么报复他”
她琢磨了知鹿的话,片刻道:“过节?算是吧,还说的通,但报复就严重了”
什么叫算是吧,有没有与别人有过节,不是一想便知吗,怎还不确定呢?知鹿一时半会未理解时锦的话。
知鹿想到时锦的行事风格,知她做事向来随心所意,今日做出这番举动也不奇怪,她忽然理解了。
时锦摸了摸腰间的流云鞭,眼眸微转,陷入了沉思,她希望通过此事,能让絮无尘放下对她不该有的念头。
絮无尘望着远去的马车,心中怒气顿时涌现出来。
这时锦果然和传闻一样蛮横无理,骄纵任性,一点面子都不给他,他还赔了五百两银子,虽然五百两对于他来说没什么,但也不是这么随便花的。好在今日算是达到了与她相遇的目的,为了达成所愿,他只好忍了,日后她若落在自己手上,看他如驯服她。
絮无尘袖子一甩,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现场。
食香阁楼上的一间雅阁内,有人目睹整个过程。
雅间内有三人,坐于主座上的年轻男子正在品茶,他气宇轩昂、容貌俊逸,浑身散发着高贵的气质。而他面对面坐的是一个中年男子,他戴着半边面具,是个谋士。另外站在他们身后的还有一个持剑的侍卫。
絮无声放下手中的茶杯,嘴角带笑,心情愉悦,“二哥今日唱的这出戏着实精彩,不仅没捞到好处,还赔了五百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