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锦想着既然要找原主打听云水间里的那两个人,就要将他们的画像画出来,于是回房前,找客栈掌柜要了笔墨纸砚。
凡华没有回他的房间,而是在帮时锦研墨。
时锦发现外面热闹声不断,于是打开窗户往外望去。
发现客栈的对面是一家布行,名为锦绣布行,人来人往,客人络绎不绝。
凡华磨好墨之后,见时锦站在窗口观望着楼下的情况,于是他喊道。
“绵绵,好了”
时锦闻声后走到他旁边坐下,提笔未动,脑海努力回想着那伙计的长相。
凡华见她迟迟未动笔,于是问道:“很难下笔吗?”
“我得想一下,以免画的不像”说罢,她便下笔如飞,在白纸上描摹着一张画像。
不多会儿,她就已经勾勒出那人的长相。
凡华看到那张脸后,瞬间黑脸。
她这是在做什么,对他念念不忘就算了,还给他画像,难不成想每日观赏。
她平常不老夸他长得俊美吗?
怎么今日一直惦记着别人。
是他这张脸失去魅力了吗?
不,应该是这些天他一直戴着人皮面具,让她一时忽略了自己这张脸了。
他得把她的魂勾回来。
他扯下人皮面具,将他无可挑剔的美貌展露出来。
时锦在一旁认真作画,丝毫没发现一旁的人在胡思乱想。
他迅速夺过她手里的笔,放在笔山上,而后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直视他的脸。
她被他突如其来的的举动弄懵了,她眨了眨眼,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颜,她心跳快了几分。
他这是在干什么?勾引我吗?
下一秒,便见他松开她的下巴,凑近她耳边,用低沉悦耳,极具媚惑的声音道:“我难道不比他好看吗,你画他作甚,画我”
时锦闻言,知道他误会了,见他勾引她的小模样,不禁一笑。
凡华见她突然发笑,脸上稍有一丝窘迫与不解,与她拉开一拳的距离,直勾勾地看着她:“你笑什么?”
时锦仰头在他脸颊边落下一吻,笑着道:“傻瓜,我不是怀疑他们是千霜阁的人吗?所以想拿着他们的画像给人辨认他们身份的”
凡华闻言,才知自己想歪了,面露囧色,轻咳两声,缓解一下尴尬,“哦,这样啊”
眼眸一转,他似抓住她话里的重点,于是问道:“你想找谁辨认?”
时锦神秘道:“一个故人”她重新执笔作画,“我要专心作画了”
见她画得格外专注,凡华静坐在一旁默默地着她,眼神越来越深邃。
此刻,云来客栈之外的锦绣布行。
一个身着绛紫色华服的贵夫人走进店来,模样看着有四五十岁,身后还跟着三名丫鬟,行走间一副大家风范的模样,看着颇有富态。
店里的伙计看到她来后,立马跑进一间雅室通报了一声:“东家,相府的侧夫人来我们布行了,东家打算怎么做?”
相府的侧夫人乃是沈溪,沈家的庶女,沈家四代经商,财力雄厚,富甲一方,秦义贤看着他们家的财力,故而娶了她,但她多年一无所出,秦义贤也不怎么待见她。
秦义贤还有一个正妻是杨家嫡女杨莹,其父乃是先帝太傅,听闻当年杨莹当年心仪的人是敬安王,但因为一场意外失身于秦义贤,才不得不嫁给他。
杨莹给他生了两个孩子,一女一儿,但儿子却在三岁时,因病逝世了,杨莹也因此郁郁寡欢 ,不久便香消玉殒。
正妻死后,沈氏便成了这相府里唯一的女主人,之后秦义贤也纳过几房妾室,但这些妾室肚子各个不争气,未能生养,如今他年事已高,却仍未有一子。
陈梦瑶正在记账,闻言手一顿。
李慕辞那日来府上就是想让她帮忙出气,给秦义贤施压的,叮嘱她不得向秦相府的人出售任何布匹。
她向来护短,自然要帮他的。
陈梦瑶头抬头,交代道:“把她盯紧了,一匹布都不能买给她,谁若是让他买到布,那便不用来我这做工了”
“是”
伙计出来后,在掌柜的耳边转达东家的命令。
掌柜明了后,让伙计招呼其他客人,他则盯着沈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