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头巷尾,熙熙攘攘的人流中,敬安王与絮景之行走其中,身后没有随从跟着,却有尾巴穷追不舍。
他们显然发现这一幕。
絮之景有意回头望一眼身后,见有一额头带疤的灰衣男子偷摸跟上来,面色微沉。
灰衣男子见他突然回头,立即在一个卖簪子的摊前驻足,假装在看簪子,却暗暗留心观察着他。
“义父,后面有尾巴跟着。”絮之景低声道。
敬安王闻言眉头微蹙,今日他有要事在身,可不能让跟踪的人影响到他的计划。
“我们分开走,找个时机甩掉他,在云水间汇合。”
絮之景点头,两人行至路口时,往街不同的方向而去。
灰衣男子见此,选择跟着敬安王往另外的方向而去。
絮之景与那男子渐行渐远,直到彻底看不到。
敬安王察觉到身后的人跟着自己,在街口拐角处,准备绕开跟踪的人,于是走进一个比较复杂的小巷,交错的小巷里面有许多商铺,见此他不由得加快步伐。
小巷狭窄,行人匆匆,灰衣男子被阻碍的瞬间,敬安王已经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灰衣眉头紧锁,连忙上前,四处张望了一番,看着巷口处的人流,再望一眼周围的地形,确定自己跟丢了,只好作罢。
待他转身离去时,敬安王才从一个铺子里出来,随后往云水间的方向走去。
敬安王到云水间后,瞧见絮之景已经在里面等他了,絮无声也在。
絮无声见人到齐后,便带他们来到一楼末端的雅座里。
进门后如约见到了风南衣,此外还有洪公公。
絮无声露出诧异和疑惑的神色。
据他所知洪公公自陛下驾崩后就离奇失踪了,没想到他会出现在这里。
絮无尘想到什么,目光闪烁,落于风南衣身上。
难道这一切都是风先生的安排?
洪公公见到他们后,便上前几步行礼。
“老奴拜见王爷和四殿下。”
“洪公公不必多礼。”絮无声说道。
而一旁的敬安王自进门后默不作声,视线定格在风南衣身上。
他从絮无声口中听到关于风南衣的许多事情,不免对他感到好奇。
透过风南衣的半边面具,直视他的眼睛,他能感受到风南衣身上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气质。
风南衣也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微抬眼眸与他对视。
两人视线相交时,敬安王竟有种错觉,那双眼睛他好像在哪见过。
“王爷,殿下,请坐。”
风南衣指着左手边的位置,浅笑着招呼他们。
入座后,絮无声转眼望向站在一旁的洪公公问道:“洪公公,听闻你失踪了,怎会出现在这?父皇驾崩那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絮无声所问的问题,亦是敬安王欲知之事。
“此事说来话长,陛下这些年本就身染剧毒,沉疴已久,静养期间因误食带有毒素的膳食,病情变得尤为加重,此间秦相率禁军围宫,断绝陛下与外界之联系,复以六公主之命要挟陛下,拟旨除将军府,陛下自知身陷绝境,遂命老奴携圣旨与信件,由密道遁走,转交风先生,随后便传来闻陛下驾崩的噩耗,再后来为了保证老奴的安全,风先生故而安排老奴藏身于此。”
当初他就料想此事是秦义贤所为,现今得知真相后,心中依旧气愤不已。
絮无声听后,拳头握紧,面含愠怒。
“吾就知此事乃奸相所为,然未知竟至如此境地!那日,父皇该是何等无助,何等绝望。”
絮无声说到最后一句,眼眶泛红。
情绪向来稳定的敬安王,此时也沉下脸,神色紧绷,眸若寒冰。
但他也听出了另一条重要信息,即圣旨与信件。
陛下特地让洪公公将圣旨与信件送出去,意味着它十分重要,但陛下怎么会托付给风南衣呢?这实在令人费解。
莫非陛下和风南衣私下有着不为人知的交集?
他们之间或许存在着某种默契或者特殊的关系,使得陛下对风南衣深信不疑,敢于将如此重任交予他手。
又或者,风南衣本身就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高人,其才能和智慧深得陛下赏识,可以承担起保护圣旨与信件的重责大任。
无论是何原由,陛下此举定有深意。
这令敬安王对风南衣这人愈发感兴趣。
他不禁抬起眼眸,目光幽深地望向坐在对面的风南衣。
只见风南衣身形笔挺如松,正襟危坐间流露出一种沉稳而坚定的气质。
面对敬安王犀利的眼神,他却毫无惧色,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这一幕让敬安王微愣,很少有人能这般从容淡定地直视他。
这时,絮无声似想起问道:“父皇交于先生的圣旨何在?”
“圣旨关系重大,风某将其放在一个安全的地方。”
絮无声听到此处微微蹙眉,事到如今,风南衣仍未透露半分信息,似乎对他多有所防备,他们共事已久,难道还不相信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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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他心中也颇有不解父皇为何会把圣物交于他保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