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晟同样震惊不已,他看看父亲,又看看妹妹,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打破这复杂又沉重的氛围。
时魏望着女儿开口:“锦儿,爹对不起你,不该让你独自一人留在千霜阁充当人质”他的声音带着深深的自责和悔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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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锦的眼眶泛红,“爹,这不是你的错。”
时晟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时间面色凝重,“凡华若真是圣卿王世子,那妹妹和他之间……”
时晟想说什么,已然清楚。
时魏闻言面色一沉,眉头紧锁,严肃道: “锦儿,你与凡华和离吧,如今你们之间隔着两家人的恩怨,圣卿王断然不会接纳你这个儿媳,即便凡华如今对你尚有情谊,可一旦他知晓了真相,又该如何看你。”
时锦听了父亲的话,身体微微一震。
她的嘴唇动了动,缓缓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爹,我与凡华之间早已深爱彼此,这段感情也无法割舍,我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我相信他不会因为两家的恩怨就对我改变心意。而且,当年之事并非我们所能控制,一切皆由秦义贤所为,时家也是受害者,我们两家就不能化解这其中恩怨吗?”
时魏听了女儿的话,眉头紧紧蹙起,仿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决与不容置疑,声音也变得更加严肃而冷峻。
“锦儿,此事绝非你想得那般简单。那圣卿王非良善之辈,行事颇有极端,背负着全府上下几百条人命的血海深仇,若能轻易放下与我时家的恩怨,当年便不会对无辜的你下毒,害你险些丧命,又将你留在千霜阁充当人质,让你我父女承受分离之苦,他圣卿王能对你下一次毒手,保证不会有第二次。凡华与他是父子,又岂能不受圣卿王的影响。”
他实在不愿重复当年的境况。
时锦咬着嘴唇,试图再次说服父亲:“爹,圣卿王是圣卿王,凡华他与圣卿王不同,他重情重义,定不会因这些过往之事而舍弃我,我们可以一起去面对,共同化解两家的恩怨。”
时魏不愿再听时锦说什么,突然爆发出一句惊人的话来:“若不是这件事当年你母亲也不会气血攻心而亡!我不同意你们在一起。”
时魏的话语如重锤一般,狠狠地砸在时锦的心上。
时晟顿时瞪大双睛,当年他只知母亲是病重离世,并不知还与此事有关联。
她怔怔地看着父亲,疑惑道:“什么?母亲的死和这件事有何关系?”
时魏想起往事,眼中的痛苦之色愈发浓烈,“当年你母亲重病缠身,你幼时被秦义贤挟持之事,我并未与她言说,直到后来你又身中火毒,她无意间听见我与圣卿王的谈话,一时间难以承受,气血身亡,原本她还有几年的时间……”
说到这里,时魏的声音哽咽了,泪水在眼里打转,他的内心深处充满了自责和悔恨。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情绪,“锦儿你不必再多言,爹心意已决,明日我们便离开这。”
时锦静静地伫立在原地,眼眸中闪烁着复杂难明的光芒。
这一刻她想到了阿禹,那个她深爱的人。
她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告诉他这件事的真相,他又会作何反应?
一时间她陷入迷茫和无助。
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她的内心充满了矛盾和挣扎。
一方面,她的理智无比清晰地告诉她,自己并非原主。从自私的角度来说,这些的恩怨仇恨确实与她没有丝毫关系,她实在不愿因为这些就轻易地放弃凡华。
那个与她一起经历了无数风风雨雨的人,早已成为了她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他们之间的感情,是那热烈、深厚而真挚。
另一方面,她又不得不正视现实,自己和原主早已不能完全割舍开来,她占据了这副身体,享受着时魏和时晟给予她的无尽疼爱,拥有着将军府嫡女的尊贵头衔和身份,不能无视和轻易地抛弃这个身份所带来的一切,不论是好的,还是坏的,她都不得不去承受。
对于这件事,时晟和父亲是一样的,经历这么多事,他只想保父亲和妹妹平安无事,其余的他不愿多想。
“爹,离开这里我们去往何处?”时晟问道。
“去锦州城,看望你祖母。”
“锦儿,锦儿”见时锦在发呆,时晟叫了她两声。
时锦缓缓回神,神色复杂:“爹,明天太赶了,请多给我两天的时间考虑,我会处理好这件事的,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时锦说罢,便走出门。
时魏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时晟拦了下来,“爹,这件事给她的打击不小,她需要时间消化,不能把她逼得太紧。”
时魏叹了一口气,“罢了,我们晚几天在离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