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突然传来一片雪亮的闪电,照在两人的脸上,随后一声巨大的惊雷之声响起。
“打雷了……”李浩然低低出声。
“主君,小公子醒了是吗?让奴伺候吧!”
韦奶爹匆匆披衣走了进来,一边走一边道:“这鬼天气,怎还下起雨来了!”
接着他看见了床上的父子俩,被李浩然脸上的泪痕吓了一跳:“主君这是怎么了,因何落泪?”
李浩然有点不好意思地擦了把脸道:“哦,刚才做了个噩梦!”
“嗐,没事儿,梦都是相反的,主君不必当真!”韦奶爹笑着道。
“真的吗?梦都是相反的?”李浩然饱含着一丝希冀问。
“是的呀,主君放宽心!”韦奶爹坚定道。
李浩然稍稍放下了心来,等韦奶爹给荣儿换了尿布又喂了奶,这才放回李浩然身边。
沈荣半眯着眼睛看了看身边的李浩然,这才放心地睡了过去。
李浩然瞅着他的小脸却出了神,久久无法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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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不,大人,您这扳指儿得有一年多没戴过了吧,末将还以为您给丢了!”
红罗右手推开了门,就见沈妙正坐在圈椅中不知想着什么,右手摩挲着左手拇指上的一枚黑玉扳指。
沈妙没有说话,眼睛却往扳指上看去。
这墨玉扳指还是沈倾城送给她的。
那时她还小,坐在沈倾城膝上,对她手上的墨玉扳指极为喜爱,沈倾城便摘了下来送给了她。
母亲沈倾城说,这玉是自瑶池仙山取来,经无数次打磨方成这扳指,普天之下,仅此一枚。
她一直很是爱惜,不仅因着它珍贵,还因为这是她母亲留给她的遗物。
为了它自己还专门做了特殊的香囊来装它。
这扳指她以往从不离身,哪怕是打仗,也只是将扳指摘了下来放入香囊中来好好放着。
沈妙轻轻一笑,打量红罗一番,开口道:“伤恢复的怎么样了?”
“已经结痂了,马上就好了!”红罗咧嘴一笑。
“哦?是吗!”沈妙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让红罗立刻站得笔直。
“那等伤好了便来与我说一声,正好我许久不曾考较过你的功夫了!”沈妙薄唇轻启:“毕竟我手下可不养废物!”
她不再看红罗,而是拿起案上的一卷书册看了起来。
“不不不,大人,我伤还没好,哎哟哟,委实痛得很,痛得很,末将先下去休息了!”
红罗说完,向沈妙匆匆行了一礼,逃也似的出了门去。
案几后的沈妙脸上露出一丝浅笑,很快便消失不见。
“有意思。”
转眼三月已过,四月的天气已有了丝燥热。
“荣儿马上就个八个月了,沈妙还没有来信吗?”
李浩然有些焦急。
距上次沈妙来信都已经过了两个多月了,可却仍然音讯全无。
就连李浩然写去的信也都石沉大海。
连虎沉默地摇了摇头。
“你看着些荣儿,我去去就回!”
李浩然对连虎说着,望了一眼正在软垫上四处乱爬的儿子,一咬牙,出了院子。
他脚步匆匆地往了梧院而去。
到了院门口,他才放慢了脚步,让自己的心跳慢慢缓了下来。
“父亲,我要去西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