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抓住了一缕沈妙垂在胸前的发尾。

“荣儿，叫阿娘！”李浩然放软了声音哄着他道。

沈荣看了看李浩然，见他肯定，又迷惑地瞧了瞧沈妙，这才犹豫着开口道。

“阿……娘……”

他竟口齿清晰地喊了出来。

沈妙惊喜地朝李浩然确认：“他是不是叫我阿娘了？”

李浩然眸中含泪道：“是啊，是叫阿娘呢！”

可惜荣儿的第一声阿娘，叫的却不是她。

“荣儿真棒，哦，好厉害！”沈妙眼含笑意，将沈荣举高高。

沈荣高兴地“咯咯咯”笑了起来，看起来很是喜欢这项危险的运动。

“你将他教得很好！”

半晌母子两人玩够了，这才将沈荣抱在怀中，朝李浩然目光灼灼地道。

李浩然看着她因开心而显得红润的面颊，脸上也露出一个温柔的笑来。

晚上吃过饭，沈荣玩了一会便困了，李浩然将他哄睡。

他的小床安置在两人的大床中间。

李浩然脱了外裳躺在里侧。

沈妙躺在荣儿的另一边。

没有了沈荣的笑闹声，室内难得显得寂静了起来。

沈妙率先打破了沉默。

“聊聊？”她轻声道，生怕吵醒了沈荣。

“好。”李浩然沉默了一会，最终开口道。

“你猜到了吧！”沈妙开门见山道。

她本就不是被动的性格，无论何事，她都希望主动出击，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

“刚确认不久。”李浩然道。

“你知道我是谁。”是肯定句。

李浩然低笑：“你是沈将军。”

“其实你可以直接问我，但你很聪明。”沈妙低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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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不聪明，我只是对我妻子过于了解而已。”李浩然心情低落。

猜到是一回事，让她亲口确认却是另一回事了。

他的心口缠上丝丝缕缕的痛楚，让他想要说出口的话有些艰难。

“如果你想，我可以当一个好的听众。”沈妙道。

“我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那就从你们变成这样的原因说起？”

沈妙随口说出的话，不想却变成穿透李浩然胸腔的利箭。

室内再次回归了沉寂。

“我姑且称之为前生吧。”

“前生我和她，原本是一对爱侣，可惜后来却变成怨偶。”

……

李浩然声音低落，与沈妙讲述了自己与沈妙之间的故事。

沈妙听了之后，很久才开口道：“我不得不说，前世的你，确实负她良多。”

“且不说你娶了她，原本就该努力为她打造优渥的生活。此其一。”

“你与她既结鸳盟，她又为你生女育儿，你却没有赋予她应有的主君的尊重。此其二。”

“你既是既得利益者，就该对你世界的女人都怀抱一份感恩。”

“女人若得了势，活得未必就比男人差，你来此处亦是证明了此理。”

李浩然的泪已经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我可以抱抱你吗？”他的声音有些哽咽。

沈妙的声音微冷：“不可以。”

想了想，她又加了一句：“本将军不是谁的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