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灾扭过了头去,赌气地不看她。
吴彬尴尬一笑:“大人勿气,孩子不懂事,我代他与你赔个不是!”
沈妙右手里的鞭子敲在左手手心,发出“啪啪”的轻响。
孩子不懂事,打一顿就好了,如果不行,那就再打两顿。
“吴大人,本官是看在你面子上没对这小子动刑,可若是你再不老实交待,可就别怪本官不讲情面了!”
吴灾顿时转过头来,愤怒地瞪着沈妙:“你不要逼我哥,这事与他没有任何干系!”
“有没有干系,你说了不算,你只用将你知道的交待了便是。”
沈妙声音冷漠。
“胡蝶。”
“末将在!”
“把这位……小吴公子带下去,好好招待招待。”
沈妙鞭尾一指吴灾,胡蝶立刻上前扭着他向刑室而去。
“将军!”
“大人!”
红罗与吴彬的声音同时响起。
沈妙心头的戾气顿时大盛,冷冷的视线朝红罗电一般射去。
将红罗求情的话钉在嘴边。
吴彬“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朝前膝行几步,匍匐在沈妙脚下。
“大人,求你不要,我阿弟他是有苦衷的!”
沈妙心头火气更盛,一脚将他踢倒在地。
“那就据实交待,本官没有那么多时间与你废话,你多说一句废话,你弟弟就多挨一鞭!”
胡蝶只听沈妙的命令,对他们二人求情的话置若罔闻,拖着吴灾便去了。
吴彬犹豫了一下,最后咬牙道:“大人,我实话实说,但求大人能念在他年幼无知的份上能网开一面!”
沈妙道:“这便是第一句废话!”
清脆的鞭子声伴着吴灾的闷哼声自不远的刑室传来。
吴彬当下不再迟疑,匆匆开始交待。
“当时的刺史大人名叫迟飞瑜,有一次宴会上见到了阿弟。”
“她为阿弟的颜色惊为天人,曾向在下讨过阿弟,可她年逾五十且家有悍夫,我又怎会将阿弟送入火坑!”
他陷入回忆中,面露痛苦之色。
“可恨她贼心不死,竟然,竟然趁我外派之时对我阿弟下了药……”
红罗听得咬牙切齿,忍不住眸现杀意。
那迟飞瑜若在她面前,她也恨不得一刀杀了她解恨!
“等我回来时,一切都已为时过晚,我冲进那禽兽的房间,只看见地上一摊鲜血,那禽兽倒在血泊中,身上插着一把短剑,大睁着眼,已经没了气息!”
他沉浸在那黑暗的回忆中,没有发现不知何时鞭声已经慢慢停了下来。
“我惶急地寻找阿弟,可阿弟他已经失踪,到处遍寻不见,我失魂落魄地回了府,在家中找了一遍,同样无果。”
“我只能在家中苦等,七日之后,我收到阿弟的信,得知他已经平安的消息。”
“后来我假装若无其事地继续在府上任职,顺便打探消息。”
他睁开眼睛往沈妙急切地看去:“我阿弟他是不得已的,大人,求您不要杀他!我愿意代他偿命!”
沈妙听出了他话中的重点:“所以说,你并没有亲眼看见吴灾杀迟飞瑜。”
“我去的时候那人已经死了。我并没有亲眼看见……”
“那你为何认定是你阿弟杀了迟飞瑜?”沈妙眉头紧皱。
“因为,因为那把匕首是我亲手送给我阿弟的。”
吴彬眼里的泪意迷蒙,素来坚强的男人垂泪总是格外令人怜惜的。
只可惜面前的几个女人却根本没有那个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