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还挺谨慎的,既然您想知道,那我不妨告诉你,他们当时说这话的时候,我刚好在书房桌子底下藏着呢。
我为什么会在那里藏的原因我不想跟你说。
我只告诉你,我这几年在侯府过得生不如死,早都想脱离那里,当时听到这个消息我也吓得半死。
不妨再给你说的明白一些,他们丢的账册这次被人盗走了。
他们家现在就跟秋后的蚂蚱一样,蹦达不了几天了。
也许现在,也许明天,也许过几天这件事就会爆出来。
所以,我一定得在这件事爆出来之前跟他家脱离。
爹,现在不是优柔寡断的时候,你若是不做决定,到时候把咱家牵扯进来。不管是丢官抄家或者是发配流放,就问您能承受得起吗?
有个词叫:预判,顾名思义就是预先判断,现在,我凑巧听到这件事,就是冥冥中老天爷在帮咱们,你若是不做决定。
到时就追悔莫及了,而且咱们得抓紧时间,多一刻都是危险。
刚好傅佑安也废了,他下面被人削掉了,腿也断了。
府里老二老三现在都想把他取而代之,侯府现在已经变成一个火坑,我只求别把咱家烧了,弟弟妹妹还小,弟弟又那么聪明。爹,你忍心看着他们因为你决策失利受苦吗?
对了,忘了告诉您,伯府也是帮凶,您千万不要把这些话跟伯爷说,两府现在都有人在暗中调查,您可千万别往刀尖上撞。”
许平川好歹也是在官场浸淫过的人,他知道女儿说的如果是真的,那么侯府和伯府叠加起来的动荡肯定不是他一介小官可以承受的。
许知意眯着眼打量渣爹,见他面色惶惶,闭眼沉思,就没有打断他,成年人有自己的判断,让他想一想。
约摸过了半刻钟,许平川问:“我儿最近变化好似比较大。”
许知意心思一转做了个决定,她轻嗤一声道:“被你看出来了。变化大不应该吗?在你同意我嫁入侯府的时候就把我置于险地,不过我不怪你,所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想高嫁也是人之常情。
只不过他们并不把我当人看。
这次去庄子上我差点死了,半梦半醒之间,我看到侯府因为一件事覆没了,我也死了。
但即使我死了咱们家也受到了牵连。
你被贬到穷山恶水去,终其一生都没有离开那里。
弟弟也没有半分建树,妹妹最后也嫁做商人妇,母亲因为我的离世你的被贬郁结于心早早就去了,咱家要多惨有多惨。
当然,伯府也分崩离析了。
醒来之后我也以为是场梦。
结果,我从庄子上回到侯府后,走到花园时按照记忆中抄家被发现的地方去找密道,果然找到了,我顺着密道去了书房,刚进去就听到外边有动静,我赶紧藏起来,结果就听到了那番对话。
您说这是不是冥冥之中老天爷在给咱们示警,您说,咱们到底要不要自救?
你若是把我这话当笑话也没关系,我回去自会想办法和离。总之,我不会跟着他们一起死的。
还有,侯府做的事伯府也被牵连了,伯爷和伯夫人都被处死了。
所以,咱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尽快跟他们撇清关系。
或者,你还有更好的主意吗?”
许平传眼里听她说完后,眼里闪着奇异的光:“我儿,你当真梦到上一世的事。”
“对呀,否则,侯府的密道我怎么能知道?您到底是怎么想的?快一点,咱们没有那么多时间,侯府被封就在这几天。”
许平川听女儿这么说,想着自家闺女跟之前相比确实果决了许多,而且说话头头是道,确实有很大不同。
并且,女儿也没有理由骗自己,毕竟她是自己的骨血。
“那好,为父就信你一次,不过,你能不能跟为父说说你梦里还碰到什么事了?”
许知意:“我梦到的不多,死后只看到一点点将来的事,毕竟当时我死了,就好像灵魂在天上飘着一样,飘了几天就散了。
等我和离之后,我再跟您说这件事到底是谁做的,毕竟咱们只是小蝼蚁,在掌权者眼中什么都不事,您只要知道背后之人咱们惹不起就行了。
所以,您千万不要出幺蛾子,不然,咱全家的结果就是人头落地。
您知道人头落地什么感觉吗?我知道,一刀砍下来,头就滚下去了,脖子上的血呲一下就飙出去了,那感觉,唉……”
许知意闭上眼睛好似在回忆。
吓得许平川立马道:“闺女,你不用再说了,爹听你的,你说怎么做咱就怎么做。”好家伙,他怎么觉得闺女闭上眼睛那一刻不像自家闺女,像个鬼魂一样。真是吓死人了。
他一双爪子抚着胸口,娘啊,这闺女太吓人了。
许知意看许平川彻底信了自己,于是,跟他说了自己的计划。
许平川思量一番后立马拍板:“行,爹现在就去准备人手。你现在出去跟你娘说一下。”
于是,许知意出去对她娘把刚才在里边的话又讲了一遍。
许老娘到底是女人,听说自己闺女死了还是被砍头的。哭的鼻子通红,眼泪长行短行的。
她忙安慰:“您现在不要哭,等会到了公堂大闹的时候您再哭。总之,今天之内无论如何咱们都得脱离侯府。
之前侯府巴不得我离开,现在嘛,说不准,等会估计还有的闹,咱现在先吃点东西养精蓄锐,到时候好好发挥。
您在公堂上可千万别抹不开面,事关咱家生死。”
许老娘点点头,吩咐人去准备饭菜,又把伯夫人翻来覆去骂了一顿。
许知意由着她骂,老娘心里不痛快,让她发泄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