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李诚濡猛灌一碗茶水,随即将茶碗直接摔碎。
“娘的,十八名九品?你咋不说十八名大宗师呢?哪儿他娘那么多九品!”
李诚濡根本不信。
九品高手虽不如大宗师那么稀有,但也绝对不会太多。
真要冒出十八名九品,这仗也就不用打了。
然而就在此时,外面忽有斥候奔袭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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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
“报大殿下,沧州军大败,大都督燕小已被活捉,沧州城失守了!”
斥候风尘仆仆,神情哀痛。
事到如今,大皇子李诚濡终于相信了原先那士兵的话。
“竟然……真的输了……”
“悠悠苍天何薄于我!”
李诚濡只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一阵天旋地转,瘫倒在地。
齐秦边境,沧州城。
城头上旗帜已换,大齐的国旗在朔风中迎风飘扬,似也在欢欣鼓舞。
沧州军已被清理完毕,大军在城外驻扎,宁淮安带着八百陷阵营入驻沧州城,彻底接管了这座城镇。
城墙上,宁淮安负手眺望,成朴竺候在一旁,神情振奋。
“沧州城,我终于攻进来了!”
成朴竺激动万分,身躯都在颤抖。
他望着一旁神色平静的宁淮安,对其更是崇敬。
“这一切都是大帅的功劳,如今我军已入主沧州,攻破庆国京都指日可待!”
宁淮安微笑不语。
就在此时,他听到城内一阵鸡飞狗跳,回头望去,却见一众边军士卒正在对百姓劫掠,顿时面色一沉。
“把你的人看好,不许对城内百姓动手!”
成朴竺脸上笑容一僵,他也看到了动手的士卒,正是他麾下之人。
“大帅,大家都压抑了太久,而且许多弟兄都死在了庆国人手里,其实劫掠几天也没什么,这都是默认的,破城后可抢夺三天……”
“在本帅这里没有这个规矩!”宁淮安肃然道。
宁淮安望着成朴竺,目光湛湛。
“你给我记住了,战阵杀敌,哪怕坑杀俘虏都没关系,因为战场厮杀乃立场不同,无分对错,以获胜为首要目的,不能妇人之仁,可是百姓……”
他指着城内百姓,神色郑重。
“百姓本就不该被战火波及,他们岂不也是受害者?对无辜百姓出手,与畜生有何不同!”
“大帅……”成朴竺还想开口。
但宁淮安并没有给他狡辩的机会,坚定道:“若是你真的只想要这座破城,大可随意掠夺,可若是想让天下归心,就必须克制。
“大行劫掠,只会引起庆国上下同仇敌忾,以庆国的底蕴,若是引发此等局面,便更加难以征服!”
宁淮安一把揪住成朴竺的衣领,望着他的双眼,一字字道:“你给我记住了,我要的不是一座小小的沧州城,而是整个庆国,攻城为下,攻心为上,这些话,你给我好好记在心里。”
一番言辞下来,成朴竺也明白了宁淮安的良苦用心。
这并非是不必要的仁慈,而是为了攻陷庆国所必行之举。
“大帅所言即是,末将受教了!”成朴竺恭敬一礼,他明明还是他,却仿佛发生了蜕变。
宁淮安见他领悟,当即下令:“让你的人把手脚管好了,对百姓务必秋毫不犯,否则别怪本帅不留情面。”
“末将遵命!”成朴竺当即退下。
待其走后,宁淮安又叫来了高顺。
“主上。”
“高顺,你带着陷阵营维护城内秩序,若有劫掠者,杀;有奸淫者,杀;有不服军法者,杀!”
高顺对宁淮安绝对遵从,二话不说,便去调动人手。
在成朴竺的训斥,以及高顺的监管下,士兵的暴行很快便被控制下来。
此前施暴者,有劫掠的,所有财物一应奉还。
有伤人者,杖二十。
有奸淫者,斩立决!
成朴竺更是将城内所存财物拿出一部分分给百姓,在如此迅速果决的处理之下,原本人心惶惶的沧州百姓,也渐渐安了心。
局面,很快就稳定下来。
百姓们也不再害怕,更没有人折腾。
因为他们忽然发现,好像有没有这座城都没关系,是谁来做主,也没有影响。
甚至这支齐军御下之严,比庆军还更胜几分。
“这里交给你和高顺接管,务必严格军令,不容有失。”
宁淮安一声令下,二人当即拱手领命。
“属下遵命!”
笃笃笃……
马蹄震震,宁淮安留下了大军,带着燕云十八骑,押送着燕小已往京都方向而去。
他没有继续选择南下攻城,而是选择先稳定住沧州。
沧州地理位置特殊,拿下沧州,就可以往周边各城辐射,算是打开了一个缺口,将来进攻能方便许多。
不过眼下却不是时候。
“可惜大齐还没有准备好……”宁淮安有些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