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一个无比可怕的消息传入皇宫。
“什么?你说叶琉云死了!”
趴在床上的庆帝骤然起身,结果用力过猛,伤口又裂开了……
他咬着牙趴好,不敢置信道:“你再说一遍?叶琉云真的死了?”
亲信虎卫跪在殿内,神情中亦是惊惧万分,声音颤抖着道:“千真万确,我亲眼见到了叶琉云的坟墓!”
监察院。
陈平平摇头道:“有坟墓也没什么,大概率是假的。”
显然,庆帝派人去找叶琉云的事情,陈平平也知道了,甚至有可能知道的比庆帝还早。
充当皇帝的耳目多年,陈平平麾下的人手可以说遍布京都,皇城内外到处都是他的眼线。
即便庆帝派虎卫亲信前去,也很容易被监察院的耳目看到。
而且论跟踪,监察院可是专业的…
“属下亲眼看到庆帝的人将坟墓挖开,里面的人确实是叶琉云,属下也检查了一遍,绝对不是易容伪装。”
影子的声音也不太平静,甚至忍不住有些颤抖。
听到影子的叙述,陈平平沉默了。
过了很久,他才深吸了一口气,骇然道:“那……那可是大宗师啊!”
大宗师已非人哉,对百姓来说就如神明一般。
于普通人来说,好似井底之蛙望明月,对于陈平平这个层次的人来说就如同一粒浮游望苍天!
大宗师的死,在他看来,已宛若神明陨落!
“那可是大宗师,竟然就这么死了?”
陈平平喃喃自语,神色接连变换。
再联想到庆帝最近这段时间一直避着不见人,就连早朝也不上,陈平平的心思不断变化,似乎已渐渐猜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过了很久。
他忽然开口:“走,去范府。”
范府。
得知陈平平到访,司南伯范健也亲自来到客堂招待。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客套,陈平平便看向了左右。
“你们先退下。”
范健屏退左右,神情也郑重许多:“发生什么..”
他话还没说完,陈平平便忽然道:“立刻送范贤他们走。”
这一句话来的十分突兀。
范健顿时都懵了,纳闷儿道:“何出此言?”
陈平平望着他,语气沉重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陛下和叶琉云去截杀了宁安。”
听到这句话,范健沉默了。
他的眉头皱起,不解道:“可是这跟范贤有什么关系?”
“叶琉云死了。”
陈平平的话宛若在平静的湖面丢入了一颗炸弹,一时激起千层浪。
“什么?!”范健忽然起身,神情中满是骇然。
陈平平早已猜到范健会是这个反应,毕竟任何人得知一个大宗师忽然离世,都绝不会保持平静。
在大多数人心中,大宗师,好像根本就不会死。
他们高高在上,宛若仙人。
仙人又如何会死?
陈平平继续道:“不只是叶琉云死了,而且陛下可能也受了伤。”
“不可能!”范健根本不信。
他连叶琉云死了都不信,更不相信庆帝会遭遇意外。
陈平平神色平静,似乎早就料到了,继而接着道:“如果你不信的话,可以入宫面圣,看看陛下会不会见你。”
“…”这一次,范健沉默了。
他重重的坐在椅子上,默然良久。
之后他忽然开口:“什么时候走?去哪儿?”
他们都是老狐狸,都能一叶知秋,范健刚才只是太过惊讶,冷静过来后,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如果说,宁安在京都的表现,让他们看到齐国势不可挡。
那么叶琉云大宗师的死,和庆帝受伤,让他们知道庆国势必会被宁安灭亡。
大势不可违,身居高位者更相信这一点。
他们可以与庆国共存亡,但范贤是叶轻楣的儿子,他们绝不会让范贤卷入其中!
陈平平显然早就计划好了,果断开口:“去东夷城,就是今晚。”
“好。”范健没有多说也没有多问,立刻就去准备。
厅堂内。
范健将范贤和范偌偌兄妹俩叫到一起。
兄妹两人看着父亲来回踱步,神情忧虑,不自觉的都紧张了起来。
然而还没有等他们发问,范健便站住脚步,郑重嘱咐道:“你们立即收拾东西,今晚就离开京都。”
听到范健的话,二人直接就愣住了。
范偌偌惊疑道:“父亲,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们为何要离开?”
她很聪明,她能感受到父亲的忧心与焦急。
心思一转,她又惊呼道:“难道是宁安已经打过来了?可是……宁安刚刚离开才没几天,就算南下也不可能这么快啊!”
她想问清楚,然而范健却打算解释太多。
“不要问那么多,先离开京都再说!”
范健态度坚决,范偌偌还想说什么,范贤却拉住了她。
“爹,您让我们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