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珩闻言眉头轻蹙,面若寒霜,周身仿佛覆上了一层骇人的冰霜。与方才看着戒指那满眼柔情的模样大相径庭。
宫里的那些弯弯绕他比谁都清楚,明着说是邀请,但暗地里施的压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住的,那个宫女的千叮咛万嘱咐,不就是在明晃晃的说:话已带到,不遵从的话后果自负吗?还同时自三个宫殿连发出了三张请柬,在她们联手的威压下,小姑娘就算再不愿也推拒不掉
后宫那些女人的明争暗斗尔虞我诈丝毫不输战场上的男人们,她们为了争宠无所不用其极,谋害人的手段层出不穷。他家小姑娘这么柔软善良,怎么能应付的过来?但凡出点什么意外,自己绝对承受不住。
思及此他冷冷开口,声音不带一丝温度道:“你吩咐下去,让人时刻盯着宴会上所备的那些物品,特别是入口的东西,本王不希望看到后日的宴上有任何突发状况”。
墨羽疑惑道:“既然王爷担心六阁主的安危,那为何不直接推拒?咱们安王府随便派个侍卫进宫传达王爷的意思,别说那些妃嫔,就连圣上都不敢反驳,这样不是更直接了当吗”?
萧珩转了转手中的戒指,不屑道:“本王放心不下,所以打算亲自陪她前往。若是连怀中心爱之人都护不住,本王还谈何守护天下苍生”。
墨羽反应过来,随即拱手道:“属下这就下去安排”。说完便抬脚跨出了书房。
萧珩看着花瓶中那枝早已干掉的桃枝,嘴角微翘,心道:让外界传了这么久,是时候与小姑娘捆绑到一处了,震慑那些人的同时,也能遂了自己的愿。只要向外界传递我倾慕你的信息,让他们知道你是我认定的妻,日后萧誉就算再有贼心,也不敢妄动我安王府的人。妃儿……我等了好久,你该给我一个名分了。
——时间转眼就到了宴会那天。
十六自清晨用完早膳后,就被进宝一个劲的上下摆弄,招财对于装扮这些不熟悉,只能站在一旁看着。
她今日穿着一身白色的衣裙,进宝给她梳了一个“朝云近香髻”,发型类似叠拧的形式,其编法是将发分股拧盘交叠于顶,看起来生动而稳定。
十六看着铜镜中照射出来的自己,疑惑道:“今日要戴帷帽出门,怎的不梳往日的“坠马髻”,发髻这么高,帷帽戴的稳吗”?
进宝回道:“我的小姐唉,您就放宽心吧,买帷帽时我就考虑过这个问题,故而挑选的时候还留了心眼,能戴稳的,放心哈”。
捯饬完发髻,小丫头又打开了胭脂水粉盒,看到她拿起粉扑。十六再次不解道:“上妆做什么?我戴着帷帽别人也瞧不见我的真容,这样岂不是会浪费你的一番辛劳”?
进宝笑道:“做什么要让别人来瞧,我们自己看着高兴就好了啊。今日小姐的发髻梳的这么好看,当然也要上点妆来衬托住”。
十六有些无语,明知道是徒劳,但看到小丫头那期待的眼神,又不忍拂了她的意,无奈道:“罢了,女为悦己者容,今日随你怎么折腾吧”。说完认命似的扬起头,一副随小丫头处置的模样。